“堂堂公主,怎能任一个臣子之女随意牵着鼻子走!”
“来人给哀家把这个妖言惑众的人拖下去!”
“不可以!”
沈芷衣抬手护在姜雪宁身后,不准宫人们靠近。
在薛太后发怒之前,沈芷衣牵着姜雪宁看向太后,目光极为坚定。
“母后,女儿没有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姜雪宁所言很合理,牵涉逆党一案理应便该交由刑部审理。”
“女儿本就不忍母后为“玉如意案”烦恼,查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正好可以让刑部的人将此事彻查清楚以免连累到无辜的人,更坏了母后的清誉。”
沈芷衣的一番话让薛太后彻底没了反驳的余地,也更加明白,就算自己强行将人治罪,为了姜雪宁这个人芷衣肯定也不会让此事轻易罢休,到时闹大反而更加麻烦。
罢了。
薛太后坐下,看着沈芷衣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罢了,那母后便依你一次,给姜雪宁一次机会。”
“来人,拿着哀家的令牌到刑部去,找个能断案的人来。”
……
刑部离泰安宫的距离很远,足足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沈芷衣强撑着精神,任薛太后如何说都不准备去休息,如果自己走了,母后趁机处置了宁宁怎么办。
可越是困倦,支撑着精神越想,便越觉得心中不安,虽然是为了阻止母后,不能让母后随意就处置了宁宁,才顺着宁宁去请刑部的人来处理。
可让刑部的人来虽然公正,但要是审问过程中刑部的人对宁宁用刑,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能让母后暂时放过宁宁,可还能阻止得了刑部的人吗?
见女儿脸色不好,也不肯去休息惹得薛太后看着姜雪宁的眼神愈发不善。
终于…
“娘娘,人到了。”
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沈芷衣仔细观察着刑部来的人。
来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一个年长,看着和自己见到过的其他朝臣没什么区别。
一个年轻的…
见到人的一瞬间,沈芷衣心头不自觉颤了颤,这个人容貌俊秀,长得颇有风骨,更难得的倒是一派清正端方,目下无尘的气质。
同自己见到过的所有人都很不一样…
可不一样在哪儿?沈芷衣只觉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小遇到的那些世家公子,自诩清高孤傲的,温和儒雅的,其实都挺虚伪。
背后说什么不慕名利,不贪权位,可见到自己时对自己的殷勤献的还不够多吗?不过是为了自己公主的身份而已,都是虚伪之人。
真正的好人,诚如身边的谢危,谢少师才能称得上。
谢危才是真正的清正君子,不偏不倚,淡泊一切。
可…不知道为何?
尽管两人都能够称得上是清正端方的气质,谢危和眼前这个人却仿佛压根一点也不一样。
不自觉皱起眉,沈芷衣看着那人想的入了神。
“臣刑部侍郎臣陈瀛蒙诏,向太后娘娘请安。”
“臣刑科给事中张遮,拜见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