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北北居然喜欢我哥。”江鹤辰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距离北上次向江浅之“表白”已经过了三天,他也在房子里跟个废物一样躺了三天。
除了洗澡会自己出去打水外,饭是人送的,自己的修行是不理的。
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在他熬夜看话本时一道惊雷好巧不巧劈中他的房间。
于是江浅之就看到大半夜的,自己的弟弟顶着爆炸头和一身黑灰找到他。
强行拉他起来吐槽。
“我也真的是服了,那道雷劈谁不行,偏偏劈我!”
“咱们宗天上的结界坏了?…”
还不等江鹤辰讲完,江浅之叉了进来:“那个…咱们宗的结界没坏,你最近在外面有所不知,爹他把那种没有杀伤力的雷啊什么的都…”
“什么!你告诉我那道雷没有杀伤力!”江鹤辰一脸不可置信。
不过他满脸黑再加上这漆黑的夜,不细看完全看不出。
江浅之拍拍江鹤辰的肩,作为安慰,顶着不断涌上的困意,他笑道:“那个,阿辰啊,你现在应该去洗个澡。”
江鹤辰不解,他睁着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浅之,道:“为什么?”
江浅之唇边仍挂着笑,他眯了眯眼道:“可以说吗?”
江鹤辰不明所以的点头。
江浅之这才道:“太黑了,像块碳。”
江鹤辰“哈哈”的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白牙黑脸看上去彼为好笑。
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他又自说了一句“待会儿去给娘看,包会夸我。”后又鹅叫起来。
江浅之抹了抹额上并没有的薄汗,好心提醒道:“可能会被娘打飞。”
江鹤辰想了想。
对!的确有这事。
他便道:“那给爹看!”
江浅之:“可能头,会掉。”
江鹤辰穷词,不知给谁看,其实是不知怎么回话。
半晌,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什么妖魔鬼怪!竟敢在我音尘宗内祸乱!”这道声音有那么一丁点熟悉,江鹤辰好像在哪听过。
细看,远处有两道身影,似是女修,身形几乎一致,她们未曾上前,只是远远在那站着不动。
此时夜已深,他和江浅之在一处门口外蹲着,身边只有一盏灯,光线不是很亮,但能看出他的脸和衣服是黑的!最重要的是他黑的十分明显!
许是两人沉默太久,又一动不动,两名女修拿着剑,蜗牛般地慢慢走来。
待走近,一名女修大惊出声:“啊!愉师姐这什么东西啊!!书里没说过啊!”
愉师姐?是前几天那个被人簇拥起来夸的那位?应该是。
愉师姐也惊道:“不知道啊!”
江鹤辰:“……”
她们刚想跑,却看到了江浅之,飞出的腿又退了回来。
同声道:“江师兄!”
江浅之点头笑道:“是我。”
这两人看看江鹤辰又看江浅之,一脸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江鹤辰,愉师姐吐血道:“这是什么怪物啊?又丑又黑。”
似是觉得当着对方这样说不好,补充了句:“不过若是个人一定很好看。”
江鹤辰“哼?”的一声道:“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前几天还见过面的。”
愉师姐:“什么!我们见过面!”她极为小声的来句“那不得吓死。”
江鹤辰被气得冷笑一声:“听好了,我——江家二公子,江鹤辰!”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连我都敢不知道!
愉师姐的同伴瞪大眼睛道:“你不会被雷劈了吧?”
愉师姐立马把话抢了:“不会的,以我的控雷技术,是绝对不会选到人,刚刚劈到的只是个倒霉蛋的屋子而已,虽然可能要重建。”
江鹤辰心道:“我早该知道,这雷不是老天爷的。”他隐蔽地摇了摇江浅肩膀,开口道:“那倒霉蛋正是我。”
江浅之没懂江鹤辰是什么意思,自己困的要死,急道:“接下来的事由阿辰说,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在下先行一步。”
江鹤辰疼苦万分“哥啊——哥!我的意思你咋就不明白呢,帮我回怼啊!”看着江浅离去的背影,他欲哭无泪,好吧装的。
愉师姐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江鹤辰:“没事没事。”
愉师姐:“你运气不好吗?”
江鹤辰失语,说愉师姐接着:“我的雷专劈运气不好的东西,包括人啊、鬼啊,石头它都劈!”
这么说,确实非常有道理,江鹤辰从小什么坏事没碰到过,这雷未免避得太准了!
不过,江鹤辰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差”!
“怎么可能,小爷我从小运气好得不得了!”江鹤辰争道,真是死要面子,不对!是死要争赢。
愉师姐“哈哈哈”的尬道:“那可能是我搞错。小秋你说是不是?”
小秋在旁连点十几次头,道:“对!搞错了搞错了。”
小秋过了会儿又道:“要不,二公子你去换套衣服洗把脸可好?”
江鹤辰听这姑娘的语气似在求他,又似在哄他,心情瞬间大好同意了下来。
谁知这一洗完后,精神百倍,如同吃蟠桃、喝仙酒浑身是劲。
俗话说无聊的人会干坏事,这话还真不假。用来形容江鹤辰大好不过,大半夜的扮鬼被人边追边狂扔法器。闲的出奇!
阳从东出,给万物国染上暖色。此时为卯时,江鹤辰一夜未眠,加上被人追着打,竟无半分疲惫之色地蹲在江浅之门口堵人!
“怎么还不起来?”
“不对动!这个点应该起来了呀!”
“咋还不起来?”
江鹤辰自言自语。
腿都麻了也没等到江浅之,最终江鹤辰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房里的搭配很简单,一套木制桌椅,上边没有任何花纹,是平民百姓人手一套的那种。床则为板几个平板铺上层凉席,好过没有。
而床的左边是个方方正正没一丝折皱的白色“豆腐”,极为的方正。
晃了一圈,连根头发丝都没找着。江鹤辰满脸问号,就差在脸上写“人呢?人呢?”。
“阿辰是在找我吗?”此声音的主人微笑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语气和目,温润如玉。
事情败露,江鹤辰不但不觉得“尴”,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刺激。脸皮的厚度和城墙比,是用来说他。
江鹤辰原本想等江浅之打开门时给个惊吓再问自己苦思三日的事情。现在好了,两极反转他也只能接话,道:“对呀!不过哥你咋起来那么早?”
江浅之道:“睡不觉。”
江鹤辰才不信那鬼话,开门见山道:“好吧,不过我想问件事。”
江浅之面色不改道:“请。”
江鹤辰道:“哥,你是断袖吗?”
这话太过于直白,江浅之险些挂不住笑,他道:“为何这么想?”
江鹤辰“哈哈哈”的鹅叫出声,边笑边说:“脸都青了,哈哈哈,不会是真的吧。哈哈哈!”
江浅之陪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不是以后才能定。”
这话似否认又似承认,如真如假,捉摸不透。
江鹤辰再次穷词。
我也真是溅啊!干嘛说这句话,我他妈的跟个神经病似的。好在江鹤辰脑子一转,话题一转,尴尬化解。“北呢?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
江浅之道:“他走了。”
江鹤辰早有预料,毕竟表达爱意被人家拒绝谁还有脸待在人家家里,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
恐怕也只有精神失常的人才会做这种蠢事。
“走就走,大不了我再找。”江鹤辰心道。
也许是江鹤辰沉默太久,江浅之虽破天慌的挑开话题:“你们俩朋友还是可以做的。”
江鹤辰:“……”
他不说江浅之还以为自己错了什么,忙在后面补了句:“我的意思是随便你怎么样都行,只要不做断袖,其他都不是问题。”他特意说“断袖”两字声音压了压,不似提醒,更像警告。
江鹤辰完全没听出什么警告提醒,只知自己还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大门,心中美滋滋。再美又怎样,总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吧!于是这傻子便问道:“你和北很熟吗?”
江浅之重新笑道:“认识几年,算得上知心朋友。”
这笑古里古怪,感觉是对北笑又感觉是对江鹤辰笑。
江鹤辰心里暗想:“呵呵,知心朋友。”他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说说看,我还不信他和你有我熟。”
前面的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后面的话全是他瞎说的,人家北都跟他哥示爱了,他还去和他哥比北和他最熟,这不是早给自己定了必败的局嘛。若生傻蛋果真名不虚传,说话完全不用脑子。
江浅之三步走到桌旁的两个椅子旁,随机坐在一边拍了拍另一边的椅子示意江鹤辰坐。
江鹤辰入座后,江浅之道:“我和北公子是在魔灵山认识。”
魔灵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为坑。百年前的确是山不过被那里的主给捅了个大坑,简直有病,好好的山非搞得成坑。坑虽如此但里边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越往中间走那群东西就越是可怕,互相残杀、卖亲换命、割肉自食……
各路强者都常是那鬼地方历练而出,用进多出少来形容这座“坑”在合适不过。但为何那明是坑却总叫山,大概是改不了口。
江浅之叹了口气道:“四年前魔灵山开启,我无事便到那儿去看看,我去时大门就要快关闭。
一扭头一个年青与我差不多的年纪在那望着,我好心提醒,他却转身跳进。当时我救人心切认为这少年进去必死无疑,就也跳了进去。
结果就是他不知被什么绊了下,摔下了坑动不了,我把他扶起飞上去时门已关。”
“啪”江鹤永拍了下桌子,一脸“我明白了”的样子道:“原来消失三年,法力大增是这样的,当年我们还以为是你自己想进去,谁都没敢问,没想到竟是这样。所以你们一起在那鬼地方生活了三年!!”
他语气带着震惊,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北和江浅之一起睡,一起吃,一起喝,可能连洗澡都是一起的。
江诗文点头道:“的确,都是一起,片刻不离。”
江鹤辰:“!!!”
一起三年,片刻不离,他不喜欢你那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