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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3

双诀

二人聊天聊地,聊神聊鬼,知道的都聊。江鹤辰说的最多可谓是滔滔不绝。

  江浅之则说得极少,几乎没讲。他只用在江鹤辰说得激情澎湃时,时不时鼓掌与附和、赞叹,剩余的一概不管。

  聊了许久,二人终于安静闭上了嘴,知道的都聊了,不知真假的也聊了。

  没话聊,没事说,屋子里静的恐怖。

  里静外吵,远处传来喧闹声,好不热闹。听着是从大门那儿传来的。莫不是宗里有什么日子要开宴?

  江鹤辰苦思冥想,几乎把音尘宗的大事想个遍也没个所以然。

  江浅之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跟家里得了什么喜事一样,他道:“阿辰今日有人来我们宗玩,你要不要去交个朋友?”

  交朋友?交什么朋友,交八十岁的白发老头?还是谁家废柴少爷?

  青尘宗这种大宗门,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能让它为此设宴请客。除非你强,来给它做大典长老;你富给它捐钱;你对它有大恩。不然为你设宴这件事没法谈。青尘宗成立几百年来,所设的宴不足二百。

  江鹤辰果断判定:对方不是老头就是废柴。对青尘宗有恩的人不多,就算有也肯定不是什么小势力,不至于为他大动干戈。

  江鹤辰内底里思想万千,面色可是一分不变,他道:“交啊——必须交!没准还能和他处成双诀呢。”

  双诀,这“双”指的是两人且这两人命数极像,知得对方的心,彼此信任无比,不能也不会出现背叛这种事。

  “诀”则是两人共同干了件大事,受民爱戴,百姓将两人的画像放在家中供奉,其中这大事不是一般的大事,而是那种救万千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事,就例如三百年前那对双诀。

  当时天下大乱,魔主“不世”一心想统一天下,每日屠人城“一城”。凡是人都杀之。

  那对双诀每日不眠不休研究“人化尸”之术,二人卧薪尝胆数年,最终在不世要屠杀城池时,合力击杀,再以二人之力将大部分魔物的怨灵、实体引到不世压塌的恶灵山下,用毕生法力将魔物封在此地永世不得出山。

  三年一开也只是意外,人从里面能出,而本就在那长期生活的魔物是无法出山的。那对双诀的诀名为——诛魔!

  江浅之哈哈的笑,并无反对,道:“希望如此。”他手指在桌上微点,一盏青玉盏茶杯就出现在他手中,他轻抿一口茶后道:“在这个时候娘应该差人把衣服放你屋里了,先回去换吧,两个时辰后见。”

  江鹤辰大惊,道:“哥!一会儿宴上帮我件事!”

    江浅之点头道:“不用宴上,过一会儿我自会与娘讲。”

  回到自己屋里后,床上果真有一套青衣,青中有白,白里透银,就算是个乡野村民,也能一眼看出,这制作衣裳的料子不是价值千金,就是一绢难求。

  青衣之上便是那银光大散的腰带,之所以“银光大散”,是因屋上有个洞,光线顺着“洞”飘下,折射在青衣上。

  腰带上的做工极佳!绣上的银丝就像印上去的那般贴合,在针线带过之处,点缀着些许玉珠。

  不得不说,这套青衣做得十分“精湛”,在这群青衣飘飘的群体中算得上顶尖的存在。

  但江鹤辰就像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脸的愁眉苦脸,活像死了亲娘。

  江鹤辰随手拿起那青衣,往里一看,里边密密麻麻全是缝在衣服夹层中的符纸,不用看都知道是“不可乱说、不可恶搞他人、不可骂他人……”这种限制。到底来说这些符都是为他而诞。

  “时辰到——各位佳宾——入场——”

  江鹤辰生无可恋地跨入大殿。

  一抬眼便见到沈厌。沈厌本还在与旁边的人说说笑笑,可一转眼也瞧见了江鹤辰。

  江鹤辰面色发黑,当即白了沈厌一眼。

  沈厌对着他吐了一口无任何口中之物的“口水”装个样。

  “今天太倒霉了,赴个宴都能碰上臭告状的!”

  原本二人与对方没有任何交往,只是对对方有所耳闻,也没什么其他交集。但自从发生“北”那件事后,仇恨增添了不少。一个恨对方告状,一个恨对方让自己丢脸。

  双方都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对方被逐出宗门,但也仅止于此。

江鹤辰见沈厌竟敢朝自己吐东西,整个人暴跳如雷,引得众弟子纷纷看向这边。他最讨厌别人往自己身上吐东西,不管是真是假都厌恶至极。

  如今沈厌居然敢吐!他刚想发作,心口与四肢处就传来如千万根细针同时扎下的剧痛。

  这破衣服如他所料发挥了作用,他在心里默念:“无事、无事,一扎清醒、二扎冷静、三扎聪明、四扎机明……”

  这“一扎”让他脑子清醒了许多,他笑着说:“沈厌公子的个人修养可是没炼好,打架打不过后,人都做不好了呢~”

  沈厌最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顿时火冒三丈,恶骂了江鹤辰几句,使不服道:“来来来,谁怕谁,有本事我们打一场!”

  江鹤辰才不理他,看到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笑得更欢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后,见沈厌被身旁好友安慰得差不多了,还不忘大喊一句:“私底下告小状的,不配和我打。”

沈厌双目圆睁,一副可以把桌上所有人吃掉的样子,怒道:“你骂谁告小状呢!”

  江鹤乌辰扭过头去,道:“说谁自己心里清楚。”

  沈厌气得牙痒痒,正想大干一场,故桐突然出现,他拉住沈厌的手,把他拉回自己位置,道:“别生气,别生气。”随手拿起杯茶,往他手里塞,又道:“喝口茶。”

  沈厌“哼”的一声坐在位置上,迅速把茶喝完重重将茶杯拍在桌上。

  半晌,江浅之匆匆赶来,坐到了江鹤辰的右边。他着装与平日无样,甚至他爱的一些精致小件都没带。

  江鹤辰突感自己穿得太“精心”了,不由暗自有些得意。

  江浅之转到他这边来还是笑嘻嘻地道:“一会儿好好相处,他可能要在这暂住。”

  江鹤辰“哦”了一声不再开口。

  “开宴——”随着一声长喊,宴席上瞬间响起各种乐器之声,时细时大,有点…难听。

  音乐结束,坐于上方的青尘宗宗主“江蠹”道:“各位长老想必早已知晓,今日之宴是为何而来。”

  下面立刻响起声音:

  “听闻那镇守边境的江将军把这次的战功赏赐给了我们。”

  “只凭他的奖赏用得了我们大费周章吗?”

  “凌月长老别急,慢慢听我说。他把他儿子送来说是要带二公子出去历练。”

  

  江鹤辰无语,说着说着咋还扯上了自己。历练?呸,这不可能,出去玩还差不多。

  凌月长老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带二公子去历练?”

  “凌月你多嘴了!”江蠹厉声道。

  “依我看,宗主你老人家莫不是和那江将军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吧?”

  江鹤辰闻声望去,一位眉骨深邃、青衣银绣、肤若白雪,坐姿比他还不端正的少年边吃边笑。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道:“还老人家,套了件新皮囊还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啊?”

  那人不紧不慢道:“那又怎样,我至少还有年轻的皮,你有吗?”

  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

  江蠹轻咳几声道:“我与江将军在多年前的确认识,但不是亲兄弟。”说完,他似忽觉得此时气氛“好”,就又补道:“竹墨,你来了。”

  话音未落,大殿内忽然出现一名黑衣黑瞳的少年,虽从未见过,但不从大殿外走进让江鹤辰下意识把那啥,江竹墨例进死装队伍中。

  那位江竹墨除领口与袖口处为浅淡的灰色,和衣摆用白线绣着些看不懂的东西,像龙、像虎、像凤翅,又像许多密麻的小字,古怪得很。除此之外其余全黑。

  远远看去他脸色白得吓人,如从未晒过太阳般,不健康。长发被黑色发带随意束起,二者差点儿就融为一体。

  江竹墨行礼道:“江竹墨拜见江宗主。”

  江蠹笑道:“免了、免了,去鹤辰身边那个座位坐吧。”江蠹边说边指着江鹤辰左边的空位,一脸笑意,好似江竹墨才是他亲儿子。

  江鹤辰斜眼看着江竹墨走近,一手撑着头,一手吃着桌上的糕点,可谓是傲慢潇洒。

  谁知江竹墨也看过来,江鹤辰被突然的一眼惊得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虽被吓了一跳,但面色与刚才别无两样,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他。

  江鹤辰细细打量起江竹墨,正宫体后,脸倒挺白皙,不过白得有些过了,幸好那薄唇上的一点嫣红救了他,不然就真是毫无血色,见鬼了!重点是他那双眼睛,光透过了他的双瞳,眼角微翘引着丝丝缕缕的硃红。这整脸笑起来一定好看!

  双方一直目不转睛,江竹墨一直到入座也没转移视线,江鹤辰那就更别说了“你不放,我凭什么放!”这句话真是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看你看,二公子和小将军多有缘啊!一见面两人都移不开眼了。”

  “对啊!对啊!多有缘分啊!”

  ……

  本是一派和祥的赞美中却多出了一道不和群的声音。

  “我说各位咋都能那么会装!想方才不都说他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都心里都清楚,只是谁也不想碰上麻烦罢了。

  江蠹嘴角抽了抽,清咳一声道:“谁说过新来的客人的,宴会散后都给我去领罚,按宗规来三百鞭。”

  话罢,台工一群长老纷纷闭嘴。

  江竹墨不在看江鹤辰,他站起身再次行礼道:“不必,多谢江宗主好意。”

  长老惩罚,那是莫大的耻辱,长老之职本就是为宗门弟子走向各种荣誉,是门下弟子的榜样。

  原本以为宗主不会因自己日常多嘴几句而让自己受罚,竟不想宗主会对这位江竹墨如此看重。

  江鹤辰举手,一脸无语道:“那个,我想说……”

  江竹墨插嘴道:“说什么?”

  江鹤辰只觉这江竹墨脑子有病,别人说他,他原谅;自己刚要说原因,他问了句为什么!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他白了江竹墨一眼,道:“我想……”

  话还没蹦出几字,高临台上的江蠹道:“站起来说。”

  江鹤辰满脸写着“一群神经”,他真想将桌子一掀,大吼一声“还让不让人说了!”但殿台下有这破衣压,殿台上有老爹压,再使他怎么神也都是无可奈何。

  他站起身,不耐烦道:“我想各位长老的这个罚是不是什么!”

  “是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江鹤辰一脚踩在桌子上,向那道生声的主人看去,眼中怒火要能喷出,这座大殿早已被烧得一干二净!

  那声音的主人“凌月长老”呆在原处,不知所措地手一抽一抽地向下缓慢移动。那被下巴处长满胡渣的嘴处也跟着一抽一抽。

  他是从未见过如此粗鲁的举动,在如此重大的时候,竟能干出这种事,他自己不要脸,他们音尘宗要脸啊!

  江鹤辰忍着那破衣里来回折腾的剧痛,指着凌月长老,把一切火力全开向他,道:“你早不讲,晚不讲,非得在我说时讲,想干吗!你不懂得尊重一下别人吗!我说话时不要插嘴、不要插嘴!不会说话别说话!你不是想知道我想说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三百,鞭太少,加!”话落,他也直直向后倒去,意识逐渐模糊,心中只剩个念“这破衣太牛了!”

  台上台下同为膛目结舌,只有江竹墨一个例外。他波澜不惊地扶稳江鹤辰,平静的似乎刚刚之事从未发生,缓声道:“我……正有此意。”

  “哈哈哈!江小将军在开什么玩笑呢?刚不还说不必吗?咋得,这会儿改口改得突然了些吧。”说话之人,正是那一位清俊美的长老,几乎挑事的都是他。

  刚发出争论是他,现发出质疑是他。装什么假好心。

  江竹墨抬眼看去,只见那位长老坐得比之前端正了许多,应该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才如此。只是在江竹墨眼中这样快睡着的样子,只称得上一字“差”,多一个也不愿给。

  他把江鹤辰扶正,还不过一秒他又向自己这边倒,反复多次依旧如此,看样子,人是彻底晕了。

  江竹墨想把他放在凳子上,可他的腿就是弯不下来,就如那钢铁般硬。人都已经到手了怎么办,江竹墨朝江浅之的地方望去,但坐位空无一人,不知何时退场了。

  无奈之下,他所幸直接把人搂怀里,才道:“因为,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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