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前夜的校园像被按下快进键的电影胶片,霓虹灯牌在暮色里次第亮起,音响调试的回声撞碎在教学楼的玻璃幕墙上。走廊里飘着彩带碎屑,排练厅的灯光彻夜未熄,十三个少年各自怀揣着秘密与期待,在这场盛大庆典前迎接命运的惊涛骇浪。
凌晨两点的音乐教室泛着冷白的荧光,李知勋的指尖在MIDI键盘上悬停了整整三分钟。这是他闭关三个月创作的《星轨》,副歌部分的电子音效如同银河倾泻,此刻却卡在第三小节的转调处反复卡顿。他盯着设备屏幕上不断跳出的错误代码,后槽牙咬得发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可能,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他突然扯下耳机砸在桌面,金属外壳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刺耳的声响。编曲软件突然黑屏,所有工程文件在进度条走到99%时永久定格。李知勋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那些熬红的夜晚、废弃的草稿纸、反复修改的旋律,都随着闪烁的光标沉入黑暗。
崔胜澈踹开教室门时,正看见李知勋蜷缩在椅子上,面前散落着被揉成团的谱子。这个向来镇定的队长呼吸骤然急促:"知勋!"他蹲下身握住好友颤抖的手,发现对方指尖烫得惊人。"设备故障,文件全没了。"李知勋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明天就要演出了..."
崔胜澈立刻掏出手机,电话簿里的号码被他翻了个遍。学生会办公室的灯在三十分钟后亮起,他站在堆满旧器材的储物间里,踩着积灰的梯子翻找可用设备。"拜托,这是校庆压轴节目。"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学弟近乎恳求,额角的汗水滴在布满划痕的音箱外壳上。
尹净汉带着保温饭盒出现时,正撞见李知勋将撕碎的谱纸拼贴在桌面。"别勉强自己。"他接过胶带,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抚平褶皱,"记得我们高中时的即兴创作比赛吗?"他突然哼起一段旋律,是李知勋曾在练习室随口哼唱的片段。
洪知秀抱着吉他破门而入时,晨光已经爬上窗台。他将冰凉的罐装咖啡塞进李知勋掌心,琴弦在指尖震颤出清越的声响:"试试这个。"即兴改编的前奏如溪流漫过礁石,与李知勋残存的记忆碎片完美契合。三个小时里,他们用铅笔在五线谱上反复涂抹,窗外的麻雀从初醒到归巢,谱纸渐渐被阳光晒出温暖的金边。
当崔胜澈拖着借来的设备冲回教室,李知勋正将最后一页谱子夹进琴架。洪知秀的吉他与尹净汉的和声交织成网,在晨光里织就一首新生的《星轨》。设备重启的瞬间,李知勋看着屏幕上重新跳动的音符,忽然想起洪知秀说过的话:"音乐最迷人的,就是它永远有重生的可能。"
作者说:最近天天都在下雨,天气还很闷,唉!希望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