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千仞雪的安排和提醒，比比东第一次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女儿。
恍然间，比比东突然发现，原来，小雪虽然继承了千家一脉相承的六翼天使武魂和冷硬容貌，但那双璀璨的紫眸却与她的父亲截然不同。
不，小雪和小殇一样，都是自己的女儿，不是那个人的。
恍惚中回过神来，比比东淡淡的应道，“我知道了。”
“小雪，你先和小殇一同回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尽管只是一句语气平常的吩咐，却令千仞雪颇为意外的睁大了双眼。
这还是她头一回听到母亲这样唤她，也是头一次，在她开口唤母亲的时候，没有被母亲斥责。
原来，母亲也挺温柔的。
“走啦。”千仞殇伸出手来，在自家姐姐面前轻轻晃了晃，强行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回神啦！”
千仞雪的双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任由妹妹拉着自己往外走去，可目光仍时不时的投向母亲。
直到母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千仞雪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两姊妹相携往长老殿走去，听着自家妹妹嘴里哼着的不知名的小调，千仞雪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她不禁问道，“妹妹，父亲死了，你就这么开心？”
“不。”千仞殇笑着摇了摇头，“我高兴，不是因为父亲终于死了，而是因为父亲身死，让母亲心里积攒多年的恨意终于化开了。”
千仞雪一怔，她突然问道，“那你呢，你恨父亲吗？”
“恨？”千仞殇轻笑了一声，“姐姐，恨意虽然冰冷刺骨，伤人伤己，但同时，恨也是一种很强烈、很奢侈的情感。这世间所有的恨意都来源于在意。你觉得，我在意过他么？”
千仞雪顿时哑然。
“若不是因为母亲，他甚至都不值得我特意花心思去谋算他一回。”千仞殇缓缓说道，“恨能让人不死，可爱却令人永生。”
“我实在不想看着母亲终日沉沦在恨意里。还是站在阳光下的母亲更让人欢喜。”
她对着千仞雪微微一笑，“姐姐，从今往后，我们也可以拥有一位温暖而又强大的母亲，这便是最值得欢喜的事情了。”
“温暖、强大……”千仞雪喃喃自语，“会如此吗？”
“会的。”千仞殇答的肯定。
听到妹妹的回答，千仞雪的内心也渐渐坚定起来。或许，正如妹妹所言，母亲只是经历了一场情劫，如今既已涅槃，那将来，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也会是一个有母亲疼爱的孩子。
千仞雪的心里顿时松快了不少，她看向自家妹妹，再次问道，“快回长老殿了，爷爷那边，你想要该怎么办了么？”
“爷爷带着我中途折返回来的时候，刚巧见到父亲身死。”千仞雪微微皱起了眉，“当时，爷爷的手心都已经聚起魂力了，只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嗯。”千仞殇不在意的开口，“毕竟亲眼目睹了唯一的亲生儿子惨死，爷爷总是要伤心一场的。”
“等回去之后，我去见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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