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城神秘局可谓是最奇怪的机关,就连科技城的百姓也不知其的作用,他们只知道这个机关专门调查所谓灵异事件。但是,在这个满是科技科学的时代,所谓"灵异"是屈指可数,更多的还是唬人的噱头。再加上进入的条件苛刻,一般人是不会想来这里的。
“我希望你在加入神秘局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一位少年对面坐着另一位少年,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旁若无人的低头刷着手机。说话之间,手机透出的淡蓝色微光照出了他脸上的一片阴鸷。
“好的,萨贝达前辈。”
他抬起头,兜帽布料微微摩擦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是那么突兀。他终于是肯正眼看对面的那个少年了:对面穿着神秘局成员特有的服装,深蓝色的制服像是巨大的棉袄,裹住了他那瘦小的身体。或许对方还有些营养不良﹣一脸上的肤色透露出一种无力的苍白。
可是对方的声音满是在老师面前的顺从,尾音还有几分青春洋溢的活泼气息。
他冷哧了一声一一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你是我们猎巫部门的,对吧?”
"是的,我已经准备好成为像前辈一样的女巫猎人了。"
他盯了一眼对方怀里抱着的狗,依旧冷漠,毕竟他对小动物不感冒:
“那我跟你说说我们部门的规矩,第一条就是不准养动物。”
“可是,威克就是我的特殊能力……”
不对,好像扯远了。奈布意识到自己好像只是被上面派来给对方科普点收容女巫的知识,规则这方面他好像是管不了。
“你知道的,想进入神秘局,就只有少年少女时期的机会,我们不仅要天赋异禀,还要在这里向学校里上课一样接受训练。”
“具体的训练内容我管不了,也不好透露给你。所以,现在我教不了你许多实在的知识,我只能告诉你什么是女巫,怎么辨别女巫,以及我们是什么。”
“首先,女巫。这种生物的出现已经无法追溯,她们似乎是人类的变异。她们会在12岁觉醒'巫力',不同的女巫能力不同。”
“他们相当于异端,有的少女会突然无征兆的觉醒,但是几率很小,所以有的女孩一生都注定无法成为女巫。”
“这是幸运的,因为成为女巫,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女巫有三种阶段,首先是最初的第一阶段:感染阶段。”
“在这个阶段的女巫是人类的形态,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会逐渐显露出对血肉的渴望。”
“第一阶段一段时间过后,她们便会进入第二阶段:逐渐怪物化。在这个阶段,她们面对阳光会有灼烧的感觉,而且会更容易饥饿。”
“第三阶段,也是最终的阶段,他们会彻底扭曲成怪物,失去理智,无差别攻击”
“所以,我们部门负责寻找并收容女巫。”
奈布望着对方一脸认真,炯炯的双眸里隐隐闪动着兴奋与雀跃,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可不要觉得这有多么容易,虽然一个女巫只会拥有一项特殊能力,但是,女巫可以靠吞噬其他女巫获得其能力。”
“所以有时候,遇上那些难缠的家伙,”奈布声音一顿,仿佛是回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有些颤抖,但还是压抑住话语中的苦痛,“我们,一定会经历牺牲。”
“我很抱歉,前辈,似乎让你想起了不太好事……”维克多算是一个比较心细的男孩子,他低下头,仿佛是在哀悼。
奈布对眼前人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没关系,跟你提一嘴辨别女巫的办法。”
“女巫一旦使用巫力的时候,眼睛里会浮现十字标记。”
……
"孤寂并非因为身边无人,而是由于无法把觉得重要知识告诉他们,或者认为其他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令人难以信服。估计始于早年的梦境体验,在研究潜意识时登峰造极。"
"人所知多于旁人,就会孤寂,孤寂却未必与合群格格不入,因为对群体深有感触者,莫过于形影相吊者,只有每个个体不忘特性,不与他人融为一体,群体才兴旺发达。"
--《荣格自传:回忆•梦•思考》
……
唔……糟糕的一天。
又要挂着虚伪的微笑骗过任何所见之人。
"嗨,各位,这是我周末做的饼干,快来尝尝怎么样吧?"
戏剧社的排练刚刚结束,早已疲劳上身的成员们一听到有吃的,便马上丢下排练单,将说话的来人围得水泄不通:
"哇!玛尔塔学姐就是人美心善啊!"
"哇啊啊!是我的,别抢
啊!"
"好甜啊!好吃!"
饼干酥脆的外皮里有淡淡的奶香味,用牙齿一口咬开,里面流出了清甜的草莓果酱。
这位玛尔塔是戏剧社的成员之一,不过,相比于严肃又严苛,几乎完全不合群的社长,她看起来更受大家的欢迎。
有人甚至说,她有成为新社长的苗头。如果现任社长是高高在上的太阳的话,那么,玛尔塔倒像是善解人意的月亮。
"比起社长那个面瘫,我还是更喜欢玛尔塔学姐呢!"
“你们在做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标准的播音男口音在门口响起,打打闹闹嬉笑的社团成员们顿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成员们的欢声笑语顿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包围的人群也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使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女孩与门口的那个眉头紧皱的男孩直视相对。
女孩微微一笑,栗色的卷发微微蜷缩,高马尾似乎在无风的空气中微微抖了抖。那碧蓝色的眼眸仿佛化入了天空的一角:
"社长要来吃一口吗?"
"玛尔塔同学,我说过,排练期间不许做与排练无关的事。"这个人虽然过于严苛,可是,他每一次都能带领戏剧社摘取市区比赛的桂冠,正因如此,玛尔塔一直未能撼动对方的地位。
"很抱歉,是我的错……"她缓缓鞠躬。可没想到,对方并不领情,直接几步走上去,抓起她手上的饼干盒,手一扬,烤好的饼干撒落一地,而那装饼干的纸盒子也直接落进了垃圾桶。
"其他人,去隔壁排练。你,留下来收拾干净,然后写一份1200字的检讨给我。"
女孩垂着眼帘,表情意味不明,但语气还是不卑不亢:
"那我先去拿纸笔了。"
众人缓缓离开,还有些许成员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她皆以微笑回应,直至所有人走出大门,她才朝着他们的背影收回了那笑意。
这事就像一根导火索,点燃早已暗藏于心的欲望。
她眸光阴沉,似乎全然没有刚才的阳光开朗。微俯下身,开始一块一块捡着地上的饼干……
这社长的位置,该易主了。
……
校园戏剧社即将推出的新舞台剧马上就要开演了。
台下的人熙熙攘攘,有的是本校的学生,而有的是来自外面的记者。讨论声,议论声,感叹声,期待声此起彼伏的交杂着,最后都在灯光一暗时戛然而止。
帷幕拉开,这一场戏剧表演的是《折翅的天鹅》。灯光落在舞台中央的社长身上,周围并无他人,而他那风度翩翩的中世纪贵族公子打扮与他那此刻淡淡忧郁的表情令不少人在心中惊叹。
变故,就发生在他念台词的时候。
"我的……啊!"
他熟练的背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却没想到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一股剧刺穿大脑。
砰的一声,他只将将倒在了地上。
"社长!"
玛尔塔带着一帮子成员火急火燎地从后台冲上来。她赶紧对其中的两个男生道:
"你们两个力气最大,快扶他去医务室!"
场下一阵唏嘘与遗憾声,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就在这时,玛尔塔默默回头,故意用聚光灯照不到的黑暗掩去了眼中的十字标记。
所有人都聚焦在昏迷的社长身上,无人在意她唇角得逞的笑意:
今天的心情,忽然就没那么糟糕了呢……
……
阳光从医务室的窗口洒进来,玛尔塔站在明暗交界处,脸上的表情也是半明半昧。
她可是专门请的假来医院看望社长。在护士叮嘱一通并出门之后,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对着满脸阴翳的社长露出了一个惋惜的笑容。她长睫毛微垂,语气失落,但尾音却有几分愉悦的上扬:
"究竟是什么病症呢?社长竟然头痛之后忽然失去了所有有关于演出知识的忆……"
"看来,社长,你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戏剧社的,我保证……”
她望着那目光呆滞的少年,语气温婉,却有隐隐带着一些蛊惑人心的意味,像是对学生循循善诱的老师,告诉他要把这句话记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看着对方驯服地点头,她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仿佛是在对待一只宠物:
“真乖……”
这才是一只宠物狗该有的模样。因为有些东西,早就成了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