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用了多久才释怀,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
……
“后来,她死了之后,我再也没敢去过和她一起去过的地方。她想去的西藏我也没敢去。我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去释怀,我不想到那个地方后,痛苦回忆又再度涌上心头。”
“你知道吗,走上脑科医生后,我遇到了太多太多我想拯救却无可奈何的事。就比如说我研究了这么久的大脑,还是无法弄清楚她当时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她到底想给我传达什么。比如说,我看着你跟她一样的年岁,我想救你,却又无可奈何。人们总是说医生冷淡,而医生之所以冷淡,是因为他们看过了太多的生死,你看着生命在你眼前逝去,可你却无法挽留。经过无数次的洗礼,最终对生死看淡了,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其实我一直在纠结你要不要告诉你将死的真相。从医生的角度,我应该保留这个秘密,让你悄然度过余生,所以我瞒着你。但从我自己的内心来说,我是想让你知道的,你才十八,如果就让你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悄悄的死去未免对你太不公平,因为你的青春还没来的及绽放就死去了。我知道你知道真相后会悲痛欲绝,事实也确是如此,可是我觉得,如果你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用余生去热烈的追求你所热爱的,去到你从未去过的地方,去经历你所未经历的,那至少你的青春也热烈的绽放一回。”
“有人曾经给我说过一句话,生命无需用时间来衡量,你当跳出尘世的枷锁,去追寻不被定义的生命,那样的生命即使再短,也是真正值得的生命。”
“这是我曾经的一个病人,现在在精神病院,这两天,我带你去见见他吧,他会让你懂得许多。”
“嗯~”,我点了点头。
……
“先洗澡吧,隔壁屋子里还有个卫生间,我爸妈平常不来城里基本一直是空的,我去那洗,你在这边这个洗,向左是加水温的。”
“好。”
“如果可以,你可以洗慢一点,我洗澡一般同时比较久,每个月的水费也因此要多出许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喷头的水冲到我头上的感觉,我会感觉到莫名的依赖,依赖这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一种莫名的解脱的感觉,又像一种难以挣脱的感觉。但是这种莫名的感觉就像让我上瘾了一样,你要不也试试吧。”
“嗯。”
我按照他说的,打开喷头,让水流一直冲击着我的头。水流从冲击大脑,很温暖,感觉很舒服,水流顺着头发流到全身,尤其是从脸上流过,流过额头,流过眉毛,流过眼睛,流进鼻孔,流进嘴巴,最后从下巴流出。我紧闭双眼,感觉有那么一刻,脑袋是空空的,感觉像是得到了解脱。我也爱上了这种感觉,不知道冲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