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礼第一视角自述：
父亲之前混黑瞒着母亲，她受不住道德谴责和他翻脸要去告发他，等我看到时母亲一身血渍躺在他怀里，从此我恨上他。
后来我见到了张泽禹，那时候我无助地站在楼上看着母亲躺过的地方流泪，小小的张泽禹跑上楼梯一把将我搂住。
依稀记得他稚嫩的声音，他一边哭一边安慰我，“不哭不哭，痛痛飞走，哥哥我害怕。”
比我小两岁的他很矮，踮起脚快要摔倒。
我伸手将他拉入怀中，好小的身体，好软的脸。
以后就叫他“小包子。”
“我保护你啊。”
自从高考填报志愿选了医学专业我就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害得我没有时间去见我可爱的小包子。
枯燥乏味的课程一节又一节，实验室里冰冷的手术台我解剖了一个又一个小动物，我自诩不是什么热爱小动物的性格，兴许是解剖的生灵太多，我竟然对他们生出不舍和怜悯。
得了空，我会把它们的尸体装进盒子带出校外，有一片土地上，一排排凸起的小土包是我给它们埋葬躯体的地方，实验品没有名字，小小的墓碑之上刻着它们生前的编号代码。
学医久了，小动物们在我手里一个一个凋零，它们死前的挣扎和零碎的身躯不断出现在我的梦中，流着血泪的眼睛质问我为什么要杀它，这不能用杀来判定，我只是完成了应该完成的课程。
我应该是过于紧绷和敏感，感觉我的精神好像出现了问题。
我变得很难入睡，情绪不稳定，这天我出来散步，身后有个女生嚷嚷着他的包被抢劫犯抢走了，我不想多管闲事，女生歇斯底里喊着，哭声凄厉尖锐，“那是我奶奶的救命钱，快还给我！”
我也有一个奶奶，母亲去世后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宠着我惯着我的人，她生前对我很好。
我伸出脚绊倒抢劫犯，在他慌张逃离时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找到的突破口，他戴着口罩，情绪失控的我没认出他是班级里的同学，他说上大学太无聊给自己找点事干。
他用一个无厘头的理由让女生差点绝望，我很愤怒，决定教训一下这个人，精通人体器官脉络的我避开他的要害，招招打在他最疼的地方，他哭喊着求饶我放过他。
女生劝我让我停手，“别打了，会出事的。”她好像被我吓得不轻，这时候我已经走火入魔。
之后警察来了，冷漠的警察非要女生留下做笔录，她奶奶急需这笔钱做手术，我看不下去拦着警察放走了女生，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叫人心寒。
同学的父母找到张眠的公司闹事，我被停课一个月，为了见到张泽禹我强忍着恶心回到张眠的家，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心中的不安好像被安抚。
他长高了，褪去婴儿肥下颌骨变得锋利，好漂亮，好耀眼，我想占有他。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名叫张极的人，他看上去处处不如我，嫉妒使我的嘴脸尖酸刻薄，有时候我也想让那个人永远消失，不管用什么方法。
医院里，他把张极护在身后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我，我突然明白，小包子长大了，他有了想守护的人。
那个抓着我衣角求安慰的小包子再也不需要我了，他长成了别人的张泽禹，他不是我的。
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甚至会为他开心，我把这归结于成全。
我不想让他再继续用那种防备的眼神看我，我没放下他，只是自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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