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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包含石凯不喜可跳过)

黄子弘凡:雪落三春

01

遇见他那年,我大二。

同一个学校的,在学校里没怎么见过面,第一次在社团招新。

大一我去的吉他社,呆的久了,自然成了老人,也就随着社团一同来招新。

他来的不快,但也不是最后一个,就好像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很正常的一次招新。

当然只是看起来正常而已。

02

在过去的十余年,甚至二十余年中,我从未遇见过和我如此契合的人。

一样慢热的性子,一样的音乐口味,一样喜欢穿梭在城市中骑行,感受不同风的味道。

还有好多好多,甚至之后测的MBTI也是一致的。

在那之前,我一直纠结于寻找对象的标准,具体是在性格互补还是类似。

可当我遇见他时,我心里摇摆不定的选择好像沉了下来。

我没谈过所以多少有些没有经验,自然容易陷得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毕竟我也从未想过,会在社团招新开始我的第一次恋爱缘分。

03

他和我是同个系的,不能说完全相关,但大体上都归为艺术一类。

我学的编导,而他是声乐类的,他学的专业还是偶然知晓,也许是由于我没有主动问人专业的习惯,具体学的和流行音乐脱不了干系。

说实在的,那天招新时其实我就有注意到他,他长着一张还算可爱的脸,起码当时的胶原蛋白还是蛮不错的。可他的嗓音却出乎意料的磁性,更奇怪的是还挺符合我胃口。

我说的当然是歌声,起初我对他是没有什么想法,要硬说也就最多是个欣赏。

其实我本来以为,像我这种慢热的,只要不主动找人说话,估计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我。

他会主动开口,我还是挺意外的,心里也不由得一暖,心想着总算能有个伴了。

学吉他原因比较复杂,一是我的私心,二是确实想尝试一些新的玩意儿,那些高中想却没时间的,但真没想过能在社团有过那么一段邂逅。

时间的话不只于大学,止于大学。

社团教学吉他,我常会选择一个角落,且视野清晰的地方,仔细地学着,这仔细到什么程度呢?可以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仔细。

毕竟我社恐是真的,说来也奇怪,我倒是不怎么怕和人交流,当然前提是人家主动找我,最怕还是将我的身影暴露在大众的视线范围当中。

尽管我并没有做什么引入注目的事,总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心慌,且一个劲的出手汗。

04

我一直相信勤能补拙,所以即使我学了一年,第二年还是在一旁跟着弹奏不同的歌曲。

很怕这份热情去的快,因而一直不敢懈怠,常常总是在角落抱着吉他琢磨,每当快要失去兴趣是,就企图唤醒爱意。

我记得他第一次找我说话就是叫我教,我当时人都震惊了,心想,周围人随便抓一个都比我强,他是怎么能看得起我的。

礼貌的我选择面带微笑,然后亲切地告诉他,其实我也是个初学者,你可以把我当作是大一刚来。

我朝他眨巴眨巴眼,他也朝我眨巴眨巴眼,他同我说:“不会啊,我觉着你弹的还不错。”

也许是难得被人夸奖一回,我不禁有些飘飘然。

于是我笑着回答:“既然如此那我就教教你基础的知识点吧。”

他闻言轻笑,当时我还有些奇怪他在笑什么,直到他说我在说话时止不住的得意洋洋,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笑,当然,这是之后他告诉我的。

就是因为有一件很尴尬的事,我也是在教他一段时间后才知晓。

忘记哪一天,我突然好奇的开口问他是学的什么。

“音乐。”他愣了一会才如实回答。

“我不是说现在学的,我是说你的专业?”

“音乐。”他重复了一遍。

闻言我不经意地瞥他一眼,顷刻间,反应过来猛的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合着你压根什么都会是吧。”我不满的撇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你是学音乐的,我就不丢人现眼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笑话!!!”

他抿着嘴笑得很克制,甚至还在一抖一抖的!!

“你没问的。”

我扶额,我苦笑,我愤怒,我羞愧,我……

我如一颗,不对,如一把抓在手中的怪味糖,此刻的心情错综复杂。

且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因而我一直笑个不停,甚至让他觉得歉意大发。

缘由是,他觉得我要疯了,但他仔细一想觉得好像没什么可能,毕竟我挺能抗压的。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并且质问他,从哪里看出我能抗压。

“其实人家心灵很脆弱的啦~”

他双手合十,用他迷人的双眼,虔诚的开口:“姐,求你正常点。”

我苦笑,须臾之间又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

“不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此时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居然还笑出了眼泪。

“姐,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我眯着眼斜视他,不多不少三秒,而后收回视线。

05

我和他都比较喜欢在学校里独来独往,并且不是很喜欢阿语奉承,或者说是一些需要动嘴违心的说出一些“良言”。

因而当我们发现社团的水越来越深,毅然决然地原地退出。

不过,能在社团认识一个交心的朋友还是不错的。

就这样由于臭味相投,我和他常常结伴而行。

06

又是不记得是某一天,我们俩在一次促膝长谈中,意外的发现,对方竟都是由外婆那一辈带起来的。

虽然我是姥姥,但大差不差。

起因大概是那次他接通的视频电话,是他外婆外公打来的,而那时我正好和他聊的尽兴,看他接了电话我就不自觉地降低音量,最终选择不开口说话。

谁知突然电话里传来一声“这小姑娘真俊嘞”。

先是愣了一下,天知道他怎么会将摄像头对着我,且这么光明正大。

于是乎我抬头对着手机镜头“微笑”,当然是那种职业到不能再职业的微笑,我只是不爱假,并不代表不会,他也一样。

他的外公外婆都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还有点好客,他外婆满是笑容的说着叫我有空去玩。

瞧着这般笑容,我笑着应好,毕竟这笑容不禁让我觉着有些熟悉,我的姥姥也常这么对我笑。

和他外婆外公慷慨激昂地聊了一番,准确点是,其乐融融。

以致于他把我的话当真了,还一脸认真的问我是否真的要去。

我那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捂着嘴,皱着眉头,我心想,大家伙不都这么哄老人开心的吗?

他倒是看起来很是期待的样子,用他那圆溜溜的卡姿兰大眼睛盯着我。

到嘴边的话被我咽回肚子里,转口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刚好在四川应该不远吧?况且有机会我也可以带你去看我姥姥。”

“四川?我怎么不知道我外公外婆在四川?”

“啊?”我捂着嘴发出大大滴疑问。

“啊?”他学我一系列动作,不爱多说。

“那是在哪?”

“湖南。”

“啊?”

“啊?你也是你姥姥带大的吗?不会也在湖南吧?”

“我怎么不知道我姥姥在湖南?”

“啊?那你,啊?”

“我就是想,啊?”

“啊?那你姥姥在哪?”

“啊?别学我,和你那大差不差吧。”

“湖北?河南?河北?”

“哎呀,笨蛋是hujian(福建)辣。”

他回应我的是大大滴圆溜溜滴白眼。

当“网恋奔现”时,我是真没想到的,第一次奔现对象,居然是两位七旬老人。

不过,住的倒是很温馨,但能看得出来是后几年翻新的。

房子有四层楼,但就只有一楼有些烟火气。

一楼有唯一一间住着人的房间,及有人用着的厨房。

起初我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看到四楼的一个小房间,仍旧保持着原先的模样,虽然不曾见过,但看得出来,是有常打扫。

频繁到这个房间都要差点开口问,这个房间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进入这个屋子时,我看到他不明显地微红眼眶。

他从不在外,甚至可以说是在我眼前,不怎么流露情绪,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有除微笑之外的情绪。

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我面前逞强,无从得知,我总不能去盘问人家为什么不哭,就很莫名其妙。

他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想常回家看看。

此时的少年尽管对未来满怀憧憬,依旧还是那个会想家的小孩。

07

没想到关于“荔枝肉”,我竟第三次在他乡吃到,这多少是有些巧合在的。

但话说回来还是很感动,他外婆在我没来之前,早已向他打听我的口味,了解到我挺喜欢“荔枝肉”,即使没做过也愿意去学着试试。

只能说,每个地方的“荔枝肉”,都储存我不同时期的记忆。

我也带他去了我姥姥家,有一定距离的一座福建小城。

先是带他逛了福州的著名景点,记得最深的是关于那条手链。

三坊七巷里有许多贩卖手链的店,是那种“找名字”,就是说好几个筐内装着同音的字,根据首字母来在珠子堆里寻找。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汉字自是千千万万,我和他约定说,应该算是打赌,说谁要是先找到自己的就戴这条手链戴到明年这天。

我自是不服输,不过千想万想,没想到“SK”两个字母放在一筐,虽说珠子少说也有百来个,但总比我分开找的几率大。

果不其然,这场赌约,我是最后的输者。

又或许,我输的其实不止这场赌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08

好像是有一次,先前社团玩的比较好的学长学姐,撺掇了一次聚会,在他们即将毕业之前,我和他斟酌良久决定前往。

毕竟,大学毕业再见并不是那么容易。

聚会少不了的就是K歌、游戏、喝酒,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我面前认真唱歌,不得不说,还是挺有魅力的。

话说回来,在那次真心话后,他对我的关系就有了大转变,不再以朋友的方式与我相处。

而是恋人的身份,如此一切便说得通了,即使我在感情方面懵懵懂懂,但毕竟靠在火堆旁,怎么会感受不到炙热的温度呢?

这是我对他的形容,就像燃烧着的火堆,生生不息,但确实是会令人暖和。

那次聚会前,他对我就有些明里暗里的暗示。

如巧合般,他真心话与大冒险分别执行了一次,且还有关联。

真心话问的有没有喜欢的人,而大冒险则是去表白。

我本来兴致勃勃地准备吃瓜,但转眼间,他面对着我,认真且温和地说我们这几个月的相处,也许是酒精上头,又或许是众人的起哄,更何况他对我是真的不错,况且我和还挺契合的,他就这么说着说着,我竟有些动容。

但我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另一张脸,那张争吵时总是带着沉默的脸。

那是一年没联系的人,一个不知道算是什么身份的人。

没有私定终身的话,即使我答应,似乎也并不算错事。

于是乎,我开始了我为期不长的第一段恋爱。

09

说实话我起初并不是很敢相信,相识几个月的恋爱能够持续多久。

或是我自身比较缺乏安全感的缘由,我并无什么自信。

恋爱初期,我们去了学校周边的地区游玩,也有无数个难忘的瞬间,所以即使周期短暂,依旧刻骨铭心。

毕竟是我的第一段恋爱,是无论谈的如何,都会记一辈子的存在。

不过,分开也是猝不及防的。

记得是18年年底,他抱着试试的心理,将简历投到声入人心里,约莫过了一周的时间,他将我约出来,激动地抱着我,嘴里不停重复着过了过了之类的话。

我发自内心替他感到高兴,帮他整理一下凌乱的领子。

“那你可要好好加油,我会在电视机前守着你。”

此时的他早已被喜悦冲昏头脑,但还能不忘了回复我,也是够可以的。

之后他说,他可能最近要腾出时间来练习,毕竟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

我对此表示理解,并且说明最近学业有些忙,也可能不多空闲时间,希望各自能好好加油。

10

变故来的触不及防,无背景无后台的他,被造谣“皇族”“太子”等等一系列头衔。

纵使先前儿时已经历过不少事,他总归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我不由得开始心疼他,本来生活就不是很顺,这些恶狠狠地咒骂更是雪上加霜。

我在电视机前,守着他一期又一期的节目播完,以为节目结束我就能好好地陪陪他,没想到却是机械女声在和我对话。

心仿佛在那一刻置入冰窖之中,不曾有片刻温度,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着他或许是自己还没有调整好,怎么会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呢?

任谁经历一场没来由的咒骂,都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做到视若无睹。

更何况是年少轻狂的他,一定是很注重他人的评价,并且担心是否会涉及到家人,是否会干扰到他们的正常生活。

我心想,还好他外公外婆不怎么会使用手机,否则看到这些造谣,不得特别担心,吃不好睡不着。

所以,在他结束的第一个月我没联系到他。

直到第二个月过一半,我才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并且有着不好的预感,且越来越强烈。

我怕他会被困住,又怕他会想不开。

管我与他之间的共同好友,以及他的舍友同学都问了个遍,几乎没有什么消息。

有的只是说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情绪是人体的器官,我怕他生病没有人照顾,怕他难受没有人陪,怕他会倍感孤独,委屈无处释放。

可他将我的一切方式都拉黑了,第二个月我联系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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