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
裴长衍到了承乾宫之后，却见皇上、明贵妃和寒衣三人正有说有笑，看上去氛围十分融洽。
裴长衍行礼：“臣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起来吧，这急匆匆的，难不成是怕朕吃了你的义妹不成？”
裴长衍看了一眼寒衣，见她并无异状：“皇上说笑了，臣是担心义妹鲁莽，不懂规矩，冲撞了皇上。”
明贵妃说道：“千岁此言差矣，寒姑娘不仅医术高明，且知书达理，性子温和，哪像你说的那般。”
“贵妃娘娘谬赞，寒衣愧不敢当。”
“朕请寒姑娘前来，是为了给贵妃安胎，太医院的御医虽然医术高明，但却都是男子，贵妃时常不舒服，却因为这个不愿意传太医。朕想到你府中还有个医术精湛的义妹，便传她前来，为贵妃把脉。”
裴长衍微微松了一口气：“今后皇上要传召，告诉臣一声便是，不必劳烦公公亲自去接了。”
“也不用麻烦你，朕赐给寒姑娘一枚通行令，今后可自由出入宫门。”
裴长衍蹙眉：“什么？”
“贵妃还有几个月才生产，这期间，便由寒姑娘照料贵妃身孕。”
裴长衍正要劝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寒衣...”
寒衣接过通行令：“多谢皇上。”
裴长衍转头看向寒衣：“胡闹！贵妃娘娘千金之躯，哪能由你....”
明贵妃打断裴长衍的话：“千岁多虑了，本宫与寒姑娘一见如故，瞧着甚是喜欢，也很想让她多来陪陪本宫。”
皇上说道：“是啊，你这做兄长的，莫要小气。”
裴长衍说道：“皇上、娘娘说笑了，既然娘娘喜欢，那寒衣便尽心伺候着。”
皇上朝着明贵妃说道：“朕还得回去批阅奏折，爱妃你好好休息。”
“是，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转而看向裴长衍：“既然你来了，朕就不派人送寒姑娘回去了。”
“是。”
皇上起身，裴长衍和寒衣行礼恭送，待皇上走后，裴长衍开口：“方才多谢娘娘，若非娘娘及时打断，臣只怕今日便要触怒天威了。”
“本宫知道你不想寒姑娘进宫，不过，在本宫这里，你且放心。本宫不会苛待她的。”
“有娘娘在，臣自然放心。”
“本宫今日累了，你们也回吧。”
“寒衣，你先去门口等我，我有些话要和娘娘说。”
寒衣看了看两人，随即开口：“寒衣告退。”
“千岁还有何事？”
裴长衍目送寒衣走远，转头问道：“臣方才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玉美人，听她说，是来给娘娘请安的？”
明贵妃点点头“嗯，方才来了，不过本宫身体不适，也不便多留她，请安之后便让她回去了。”
“这玉美人已经进宫多日，娘娘可曾发觉有何异样？”
“她很守规矩，平日也不与人多走动，倒是个清冷的性子。”
裴长衍捉摸不透：“按理说，西戎向皇上进献美人，其用途无非就是安插耳目，吹枕边风，必要送个心思八面玲珑的女子，怎么反倒挑了她？”
“这其中缘由，本宫也不明白，不过....”
“不过什么？”
明贵妃有些难以开口：“皇上....皇上至今都未召她侍寝。”
“....此事若是被西戎那边知道，必定会引发不满。”
“她是孤身进宫，未曾带什么陪嫁丫鬟和随从，如今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本宫安排的，只要她有任何动作，本宫立刻就会知道。”
裴长衍点点头：“嗯，臣如今住在宫外，许多消息不能第一时间知道，这后宫诸位的动作，还得劳烦娘娘盯紧了。”
“本宫知晓。”
“那臣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臣告退。”
一回到府中，裴长衍立刻将寒衣带回房间询问。“你为何要应下这份差事？难道你还不死心？”
“皇上亲自开口便是圣旨，难道我要抗旨不遵吗？”
“你若不应，我自有法子让皇上收回成命。”
“我自是知道兄长能做到，但那样无疑会惹得皇上不悦，请兄长放心，我真的只是想为贵妃安胎，等贵妃平安生产，我便交回通行令。你费心护我周全，我都明白，所以，我更不想因为自己，再连累你有任何差池。”
裴长衍没想到寒衣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言辞诚恳，并不像是假的。裴长衍停了片刻，缓缓开口：“若是贵妃此胎出了任何差错，你也难逃干系，尤其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我知道，所以我会小心。”
“后宫比前朝干净不到哪里去，有些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现在所有人都盯着贵妃的肚子，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应下的时候，我就知道，此事并不轻松，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唯有尽力。”
裴长衍轻叹：“罢了，本督叫人多盯着些就是了。”
寒衣微微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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