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赵雍没有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而是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掳到了马上。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沈与白吓得立刻要挣扎着下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这是战马,烈得很,姑娘若是挣扎过度,可是会被它当做敌人甩下去的。”
飞灵远远看他们上了马,急忙跑过来阻止,可是却于事无补。“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赵大人你快放我家小姐下来!”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太阳下山之前,我定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来。”话落,也不管飞灵再说什么,赵雍扬起马鞭狠狠一抽,疾驰而去。
沈与白不会骑马,为了防止自己真的被甩下来,一路上她都只能乖乖地缩在赵雍的怀里。直到来到密林深处的一座竹屋前,赵雍才停下马,将人放了下来。
一进屋,沈与白立刻拔下头上的金簪,直指赵雍:“别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要非礼你?”
沈与白瞪着他不说话,手中的“利器”也没有放下。赵雍继续说道:“这间竹屋是我无意间发现的,看上去已经废弃了许久,我瞧着可惜,便重新归整了一番,闲来无事时,也会过来坐坐。”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秘密,唯有这间竹屋,我未曾告诉任何人。就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泽,我也没有带他们来过。”沈与白微微蹙眉,难道他是想说,他把唯一算得上秘密的事情,告诉了自己?“我不信你今日愿意来见我,只是出于好奇。方才你说今后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是不是因为....你将来要进宫?”
“什么?”沈与白此刻真的是一头雾水,全然不懂赵雍在说什么。
“你不必瞒我,我已经听说未来的皇后大约就是丞相长女,所以今日才急着向你表明心意。”
沈与白没想到这个误会是越来越深了,只是....“知道我可能是未来的皇后,还对我说这些,赵大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只是未来有可能,现在又不是,为何不能说。若你我两情相悦,就算私奔又有何不可?又或许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被拒绝了也好死心,但无论如何,总比将心意烂在肚子里要好。”
沈与白出身名门,一向恪守规矩,何曾听过这般离经叛道的想法?一时之间竟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赵雍见她还保持着方才警惕的姿势,便趁着她不注意,快速夺走发簪将其插回了她的发间。“我若是想对你行不轨之事,就算你拿一把刀都没用。”
“....你带我来此,就是为了问这个?”
“赵某不是个死缠烂打的无赖,只想听一句真心话,这里没有旁人,只有天地为鉴。所以....还望姑娘如实相告。”
赵雍行事毫无章法又胆大包天,沈与白实在不知道若是现在坦言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再令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我并不是丞相之女,也不姓叶,赵大人先前是误会了。”
听到这话,赵雍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什么?你...你不是丞相之女?!”
“赵大人若是因为想做丞相大人的乘龙快婿才说出那番话,可就打错算盘了。”
“什么乘龙快婿?我赵雍才不稀罕!太好了,原来你不是...”赵雍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虽然不是丞相之女,可却早已嫁人,而且所嫁的人还是自己最鄙夷的闻政。“那姑娘到底是姓甚名谁,是哪家千金?我也好备礼前去提亲....”
沈与白快速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什么提亲!不许胡言乱语!”见她反应这么大,发不出声音的赵雍只好顺从地点点头。随后沈与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沈与白咬咬牙,想要就此解开误会,可对上赵雍双眸的瞬间,沈与白犹豫了...她突然有些不忍心让那一道期待的目光消失。
“我...与白。这是我的小字。”
“....与白。”赵雍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每念一遍,沈与白的心就跟着颤抖一次。原以为他和闻政那般水火不容,两人定然将彼此的信息都查的清清楚楚。若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太傅夫人,大概会恼羞成怒。
沈与白静静地盯着赵雍的反应,却没想到他念了几遍之后忽然笑了。“方才我说错了,原来一个人的名字,也是可以让人心动的。”
“你...你不知道我....”
沈与白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可偏偏赵雍又是一个傻子。“我的确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也不懂究竟该如何讨姑娘的欢心,望姑娘以后不吝赐教。”
“赵大人如此能耐,都敢与强盗山匪一样强抢民女,还用得着我教?”
“对不住,我一时情急,只好出此下策。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绝不勉强。还有,姑娘现在不想我去提亲,那我就先不去,等姑娘心里什么时候接纳我了,我再去也不迟。”
沈与白心中五味杂陈,她与闻政并无男女之情,也从不知爱与被爱究竟是什么滋味。如今面对赵雍的一片情谊,她全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身份吗?即便...我嫁过人,后来又与人和离,你也还会喜欢我?”
赵雍斩钉截铁:“会!无论你经历过什么,一旦我认定了你,就会一直喜欢下去,直到我咽气的那一刻!”
“这可是你说的,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反悔。”
“那你的意思是...”
沈与白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把簪花给我吧。”
赵雍欣喜地将簪花重新拿出来,交到她手上之前还不忘叮嘱“那你可千万记着,这东西是我的,我送给你的!”
“....呆子。”
“对了,先前你留给我的那本《论语》,我已经看了好多遍了,要不你再换一本别的给我看?”
“....赵大人乃行军打仗之人,有空的时候多看看兵书好了。”
“可我担心自己总是笨嘴拙舌的,惹你生气。”
“赵大人太谦虚了,你哪里是笨嘴拙舌,分明是巧言令色,胡言乱语!”
“好好好,是我胡言乱语,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赵大人了,听着怪生分的。”
“那...赵中尉?还是赵将军?”
“罢了,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