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怎么对这档子事感兴趣了?”
“那你是说呢?还是说呢?还是说呢?”
夏晨曦被刘婵玥逗乐:“婵玥,你怎么说话这么有趣?那我们去醉仙楼,一边吃一些东西,一边慢慢告诉你,可好?”
听到吃东西,刘婵玥立马来了精神,“今日有人请客,我得赶紧去,去晚了就没有座位了。”
夏晨曦无奈:“听到好吃的,你倒是很开心。”
醉仙楼
夏晨曦点了几样刘婵玥喜欢吃的小菜,二人便这样静静地坐着。“晨曦,快把李现的案子告诉我!”
“那案子昨日父亲已经将审理的结果文书快马加鞭申报给路提刑司。今日应该已经到了,不出两日提刑司自然会委派官员检复结果。李现案子的始末是这样的,三日前,吴保正来到衙门报官,称李现家中发生命案。父亲带着陈主簿、张仵作亲自去了案发现场。发现李现的妻子李方氏死于家中。最先发现尸体的是李方氏的丫鬟小环。”
“在尸体旁边的墙角找到了染血的藤鞭,张仵作检验过,确实和尸体上的痕迹相同。藤鞭的主人是李方氏的丈夫李现。李现称案发当夜他觉得迷迷糊糊,很早就睡下了,对此事全然不知情。”
但是,附近的婆子说道:“李现是这里的地主,脾气可坏了,经常打老婆,看着可疼了。”
村中的壮汉说道:“你是说那个李恶人吧?他老婆要跟他和离,他不肯。”
另一个人说道:“前几日我去交佃租,进门便看见李现在用藤鞭抽打他老婆,要不是我拦下,说不定就被打死了。”
公堂上
夏县令说道:“大胆李现,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招认!”
“我没有做过,大人让我招认什么?”
“李方氏想要与你和离,是也不是?”
李现诧异:“是....确有其事。可是我已经同意,但是...”
夏县令厉声说道:“但是什么!”
“她却想要要回当初随嫁的一块玉佩。”
“玉佩现在何处?”
“玉佩我已经典当,但是我和童老板商议,下月收了佃租便去赎回。”
夏县令一拍惊堂木:“传当铺童老板。”
童老板到堂之后说道:“那块玉佩,是的,李现说他下个月赎回。千真万确。”随后,童老板将玉佩递上去:“这便是那块玉佩。这块玉佩色泽通透,价值不菲啊。”
夏县令对李现说:“李现,李方氏让你归还玉佩,你不愿与其发生争执。你便如往常一般,拿起藤鞭抽打她,却不慎将其打死。现在证据确凿,有凶器有动机,你可认罪?”
“我没有杀人,你们冤枉我!”
“你现在认罪,也好过受了那皮肉之苦。”
“我没有杀人!”
“用刑!”
旁边的两个捕快立刻上前将李现按倒杖责。才几下,李现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他本来家境不错,没有吃过苦,哪里受得了这些。“大人,别打了,我...认...罪..”
“陈主簿,你将案件记录如实记录,申报州县衙门和东路提刑司。”
听完整个案件的经过,刘婵玥问道:“李现既然已经认罪,夏大人为何不判刑?”
“自然不可以。”
刘婵玥不解:“为何?”
“因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朝的司法制度非常严谨。”
此时,刘婵玥的系统对她说道:“本朝的司法制度为‘审’、‘判’分司制。也就是说,案件的审理和判决分别交由两个不同的机构或者官员协办理。根据案件的轻重来划分司法机构上下级之间的分工和权限。本朝的地方管辖分为三级。第一级是县机关,审判权限是杖责以下轻罪,而对于徒以上的狱案只能做预审。通过案情调查、现场勘验、尸检等工作之后了解案件的‘初情’,称之为审。需要时,可以碟请临近的县派官员进行复检,称为‘请官’。所以县级的衙门只对笞、杖刑的户婚、田宅、负债等民事案件和轻微的刑事案件,可判决并且执行。但是对于处以流放、死刑的重大刑事案件,县级只能执行‘预审’职能。搜集证据,审问明白之后,须将人犯、案卷送到州郡,这个过程叫‘结解’。县机关将超过审理范围的文书进行申报,由第二级机构或者官员反复调查、检验。第二级是州级机关。徒、流罪,有时候死刑案件也可由州判决执行。但是,如果是死刑案件,必须经由州路级提刑司详复之后,上报大理寺和刑部,才能执行。”
刘婵玥问道:“如果李现是冤枉的,又如何?”
夏晨曦说道:“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李现是凶手,何来冤枉之说?”
刘婵玥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中有些古怪。正在想着,身边有一个白衣公子经过,蹭着了她的衣服。“姑娘,抱歉。”
刘婵玥下意识回头去寻那一缕白衣,却见他也正对上她的视线。他们二人相望一笑,点头客套打了个照面。随后,那身着白衣的男子在刘婵玥身后的桌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