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婵玥回过头,却见晨曦笑嘻嘻的脸。“刚才那一位是褚无恙公子,是医仙褚君的弟子。上个月赵伯伯跌断了腿,就是褚公子给接骨的。现在赵伯伯的腿像是没有断过一样。再上个月,小虎子的荨麻疹也是他给治好的。”
“真的这么厉害?”刘婵玥一脸认真:“那我以后可要好好请教他。”
夏晨曦忍不住笑着说道:“难不成,你喜欢那岐黄之术?不过,褚公子不收徒弟,好多人想要拜他的门下,却都被拒绝了。”
“不收徒弟吗?”
刘婵玥对褚无恙增添了几分兴趣,刻意留心听了他和另一人的谈话。吴怀玉问道:“本县最近沸沸扬扬的李现杀妻案,你可听闻?”
褚无恙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吴怀玉气愤:“平日里看着老实,不想竟然是丧心病狂之人。”
褚无恙举杯轻酌,嘴角微笑:“师兄言之尚早,我倒是觉得未必如此。”
“此案还是我去报的官,李现已经当堂认罪,还会有错?况且无人不知,李现脾气向来乖张暴虐,会打死人一点也不奇怪。”
褚无恙摇头:“众人皆道的真相不一定就是真的真相,况且此案疑点颇多,也没有人亲眼看到李现杀人。”
吴怀玉冷哼一声:“既然你说疑点颇多,我倒是想要听听究竟有何可疑之处。”
褚无恙云淡风轻地说:“其实就是些茶余饭后的话,我说给师兄听。首先,李氏夫妻一向关系不好,早有和离的准备。但是李方氏执意要回当初随嫁的玉佩,只是玉佩早已典当。李现当日也在堂上说了,与当铺老板商量,待收了佃租,便去赎回。既然准备赎回玉佩,那么就不是预谋杀人。”
吴怀玉点头:“此话不错,但是也可能是一言不合,冲动谋杀。”
褚无恙笑意更浓:“冲动谋杀那就更不可能。”
吴怀玉忽然有了兴趣:“此话怎讲?”
“试问夜深人静之时,一妇人被藤鞭抽打如此惨状,竟然毫无声响?”
吴怀玉点头如捣蒜:“照你这么说,的确是有可疑。可惜无恙所说只是推测,并不能证明李现的清白。”
褚无恙放下手中的酒杯:“哦?师兄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倒是不认同。”随后他的神色变得凝重:“只要还有时日,便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吴怀玉蹙眉:“要证明李现的清白恐怕比登天还难。”
褚无恙忍不住笑出声:“此言差矣,我觉得上天公道,自会还给世人真相。”
刘婵玥听完之后,心中嘀咕:“那位褚公子说的在理,李现一案的确有可疑。”
顿时冷场,吴怀玉和褚无恙相顾无言,不免有些尴尬。吴怀玉微微摇头:“不如我们赌上一局,如何?”
“怎么个赌法?”
“如若最后有人替李现翻案,那么赌局算我输了,至于赌注...”吴怀玉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如何?”
“这倒是有点意思,就依师兄所言吧。”
吴怀玉神色轻松:“无恙,从小到大你都未赢过我。不如这次好好算一卦,看看这赌局你有几分胜算?”
褚无恙嘴上轻哼:“师兄,你知道我不信这些。”
吴怀玉面露尴尬:“抱歉,是我失言了。”
“卜算之术本就是泄露天机,占算自己更是折损了自己的阳寿。即便事前知道了,也不一定能逃得过天理轮回。”褚无恙神色淡漠:“就像是师父那样...”
吴怀玉转移话题:“是是是,你说的都在理。”
褚无恙轻叹一声:“师父,你说的那个人,现在在哪呢?”
回家路上,刘婵玥一直在想那具女尸,似有奇怪的地方。“婵玥?”刘婵玥心中想着女尸,压根没有听见身后夏晨曦在叫她。
刘婵玥大叫一声:“对了!”
身后的夏晨曦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撞在了刘婵玥的身上。刘婵玥连忙上前扶起他:“抱歉。”
“婵玥,我没事,没有撞疼你吧?婵玥方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刚才的女尸,心里觉得有些蹊跷。”
夏晨曦蹙眉:“女孩子家不要老是想着这些,不许想了。”
刘婵玥摇头:“我怕夏伯伯断错了案子,仕途名誉受损,科举及第不容易,当个好的父母官更不容易。褚公子刚刚说得极是,此案确实十分可疑,明日我去衙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