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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皇帝:“咳咳咳...”
杨皇后问道:“蒋太医,皇上的身体究竟如何?为何多日都未见好转?”
“回禀娘娘,是微臣无能,微臣没有治好皇上的病。”
杨皇后微微叹气:“难道真的是...”
此时,宫女小莲进来禀报:“娘娘,史相在外求见。”
“知道了,小莲,你照顾好皇上。”
史弥远说道:“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丞相急着相见,肯定有要事,赶紧说。”
“皇后娘娘,老臣是为了皇上龙体而来。”
“太医说皇上的身子每况愈下,虽然已经用尽全力,却依旧毫无起色。本宫已经无计可施,难道丞相有办法?”
“老臣想向皇后娘娘举荐一人。”
“是何人?”
“进来吧。”
史弥远话音刚落,褚无恙便从外走了进来。“臣褚无恙拜见皇后。”
直到看见那一袭白衣缓缓而来,皇后才想起来自己怎么忘了这么一个人:“原来丞相说的是褚通判啊,褚君的弟子。本宫对医仙之名早有耳闻,今日幸而得丞相提醒。”
“老臣一片丹心为社稷,能够医好皇上是最重要的事情。无恙,此时是你尽心力的时候。”
“臣必当竭尽所能,微臣请退为皇上诊治。”
皇后点头:“嗯,你去吧。”
待褚无恙走后,史弥远说道:“皇后,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二人同在一条船上,船沉俱沉,史丞相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史弥远听罢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环顾下左右,退下身边的侍从和侍女。“皇后有无想过,若皇上驾崩,由哪一位皇子继承大统?”
“本宫知道史丞相想说的是什么,两位皇子都不是皇上的亲生子嗣。本宫知道,皇上不喜欢赵贵和,心中更加属意赵贵诚。不然又怎么会将赵贵诚立为皇子。”
“对于储君,皇后心中是怎么想的?”
“本宫...”杨皇后虽然同样不喜赵贵和,但是她知道,论亲疏远近,赵贵诚更为疏远。两人之中不论最后谁登基为帝,自己都是皇太后。后宫自古都是利用皇帝的关系来维系自己的权利的,可是这两位皇子都并非自己的嫡亲。如果不慎选错,即便贵为皇太后,自己的权利也会被架空,晚年的生活很凄惨。
史弥远和皇后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知道皇后的想法。“皇后,内外臣民均已归心,由敏王赵贵诚继承大统是民心所向。”
“由谁继承帝位,你说了不算,本宫说了也不算,只有皇上说了才算。史丞相在此和我商议此事,又有何用?”
“皇后错了,本朝历来由皇太后做主的也是不在少数,皇后应该比老臣更加清楚这一点。当年太宗皇帝便是由杜太后做主定夺,再者,哲宗皇帝也是如此。哲宗皇帝驾崩后,膝下无子,由谁即位朝中争论不休。以长幼为序应立为盛王,以礼律应立为简王。最后还是由太后做主,立下端王继承大统,也就是后来的徽宗皇帝。就连皇上也是由太皇太后立为帝君的,皇后怎么能说自己无权过问。”
“史丞相说的这些都是先主因病而无立下后主所致,现在皇上还健在,我又岂能擅自更变呢?”
史弥远见皇后还未决断,便打出亲情牌:“皇后心中还未有决断,老臣同皇后的两位侄儿都很着急,两位杨大人都来了,现正在福宁殿外。”
“他们也来了?让他们进来。”
二人进入殿中,杨石和杨故说道:“拜见皇后。”
“家中一切都好?”
杨石说道:“皇后此时还担心娘家的事情,皇宫的后院都快要着火了。皇后就快要没有立锥之地了。”
杨故说道:“是啊,济王已经蠢蠢欲动,皇后若是失势,我们杨家再无宁日。”
“你们所说的这些,本宫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
杨故说道:“皇后,若不再下决定,优柔寡断,祸患必生,到时候就晚了。”
杨皇后听见两位侄儿的说辞,紧紧抿唇,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她做了一个决定。“本宫想见见敏王。”
一听这话,史弥远心中一喜,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老臣立刻召敏王前来。”
赵贵诚说道:“儿臣参见母后。”
“昀儿快起来,让母后看看,这几日似乎瘦了些。”
“父皇大渐,儿臣不能为他分担痛苦,实在羞愧难当。”
皇后点头“昀儿不必如此自责,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说不定昀儿以后是本朝的天子。”
“母后?儿臣没想这么多,只想用余生侍奉父皇母后足矣。”
皇后满意点头:“虽然你非我出,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好儿子。母后有些累了,昀儿也早日回去休息吧。”
“母后照顾父皇受累了,儿臣不多打扰,儿臣告退。”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史丞相了。”
史弥远嘴角扬起,得意志满:“老臣遵皇后旨。”
右相府
史弥远问道:“今日你为皇上诊脉,他的身体究竟如何?”
褚无恙说道:“皇上呕吐厌食,精神涣散,口干口苦,渴不多饮,夜睡不安。且尿黄短赤,舌边尖红,苔黄腻,脉弦数,这是中毒的症状。”
“中毒?无恙,你是否确定?”
“应该没有错。”
“竟然有人这么大胆,想要毒杀皇上?”
“皇上恐怕活不过十日。”
“老夫真是要谢谢下毒之人,助老夫一臂之力。无恙,此事切记不可对外声张,以免招惹祸端。”
褚无恙点头:“下官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