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良人大选终于来临,太监宣读册封圣旨:“佳人子刘婵玥,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特赐封为采女。”
册封仪式结束后,刘婵玥跟着嬷嬷来到了“甘泉殿”,和这里的采女、美人、容华居住在一起。
掌事嬷嬷说道:“采女既然有幸入选,今后便是主子了。”
“多谢嬷嬷这些日子的教导。”
“小主本就天生丽质,老奴何德何能。如今小主已经被封为采女,这里便是你的住所了。”
“有劳嬷嬷指点。”
“采女的位份只能配备一个宫女,这是丁香。来,见过你的新主子。”
“丁香见过小主。”
丁香生得眉清目秀,若不是因为这身份,必然也是小家碧玉。刘婵玥随手拿了五十两银子递给丁香:“初次见面,今后要丁香姑娘多多照顾了。”
丁香微微颔首:“谢主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既如此,老奴告辞了。”
“是,嬷嬷慢走。”
刘婵玥被封为采女的当日,内务府总管张公公便按照宫中规矩带人来给她送了些规矩之内的赏赐之物:“恭喜小主,祝小主日后圣宠常伴。”
“多谢,借公公吉言了。”刘婵玥偷偷递给了张公公两百两银子,他同刘婵玥对视一眼之后,不动声色地收下了。
内务府的人走了之后,宫中分配的丁香给刘婵玥煮了茶来,她拉着丁香聊了几句:“你从前是在内务府办差的,你可知道前段时间被处罚去掖庭做宫人的卫敏?”
“奴婢知道,佳人子还未大选便被罚去做宫人,她那事情还得罪了侯昭仪,那日子更是不好过了。她被安排去杂役房做最累最脏的活儿,给宫人们浣洗衣服和倒夜壶。”
闻言刘婵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打算之后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刘婵玥刚想要问些细微末节,那些跟着她一同晋升的佳人子们却结伴而来。
“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杨令仪从进门便是一脸笑容,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让人如沐春风,可以想象她来时一路都是愉悦的。她扫了一眼院中的其他人,也没有多的客套话,只是拉过刘婵玥和她讲话。
杨令仪递给刘婵玥一个镯子:“一人一个,咱俩这镯子是一对,我特意让家里人去定做的,今早才托人送来。”
刘婵玥接过镯子直接戴在手上,低声笑道:“多谢。”
杨令仪许是因为刘婵玥这边人太多,来来往往的,说了声晚些时候再来找她便离开了。
杨令仪前脚刚走,这带着三分假笑的王芷柔便来了:“这项链是送给采女的,希望今后一起服侍皇上。”她将服侍两个字咬的很重,话里话外都是不悦。
刘婵玥敛眉笑了笑“那就多谢王采女了。”
“如今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了,有些事还是得注意分寸才好。”
“王采女这是何意?”
“当然是礼尚往来这回事儿,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自然,你的礼物我已经备下了,明儿个就给你送去。”
大家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送完礼之后都准备离开,忽然门外通报苏昭仪来访。众人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规规矩矩地俯身:“参见苏昭仪。”
“都免礼吧。”来人身着云锦暗纹绣茶花的广袖长裙,眉清目秀,妆容精致。她款款走向刘婵玥,笑着将刘婵玥扶了起来。“各位妹妹都起身吧。”
“是。”
在此间她的位份最高,苏昭仪毫不避讳地走到刘婵玥的面前,随即拍拍手,跟着她一起来的丫鬟便递上来一个锦盒:“妹妹打开看看,这耳坠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用的是鲜有的青玉,定能配你脱俗的气质。”
刘婵玥有些懵,记忆中从未和她打过照面,更别说接触了。不过别人既然来了,定然也是不能失了礼数。刘婵玥起身颔首:“多谢苏昭仪。”
“礼物送到我也该走了,妹妹若是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派人告知。”
“恭送苏昭仪。”
苏昭仪一走,那些刚刚晋升的佳人子看刘婵玥的眼神都变了,有的羡慕,有的鄙夷,更多的是不明所以。各怀心思的人也都找借口离开了。
待众人走后,刘婵玥对丁香说:“你可认识苏昭仪?”
“奴婢从前在内务府,倒是见过几次的,不过不熟悉,主子不认识她?”
刘婵玥摇摇头:“素未蒙面。”
“这就奇怪了,宫中最忌讳的就是胡乱站队,苏昭仪为何会特意向主子示好。”
“你若是有门路,记得帮我打听。”
“是,主子。”
苏昭仪送了耳坠之后便原路返回了,她的丫鬟仿佛对她的行为有些不解。“主子为何要讨好那个采女,她刚入宫,之后能走多远还未可知呢。”
苏昭仪笑了笑:“你可听闻了良人殿卫敏的事情?”
“那个被玷污之后发配的佳人子?”
“是她,这个刘婵玥可精灵的很,不怯不惧,有勇有谋。不止是我,就连四殿下都对她刮目相看。若非如此,四殿下又何必专门找人帮那个卫敏洗脱嫌疑。你说她的本事大不大?”
“如此说来,着实可交,不过昭仪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给她送耳坠,会不会不太好....”
苏昭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若是她连这么多人的非议都受不住,还有笼络的必要吗?”
“奴婢明白了,昭仪这是在试探她的能力。”
“独居在宫中,是得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了。上位的那些都各怀心思,谁都不好惹,还是挑选这些聪慧机灵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