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玥从早上得到丁香来报的消息,说杨令仪被叫去贤妃那里问话后就一直心绪不宁。手中的书被刘婵玥来回翻了好几遍,书中的内容她也没有仔细瞧去。
“主子不好了!”丁香在院中听说了外面的消息匆匆向刘婵玥汇报。“贤妃娘娘派人搜了杨婕妤的寝殿,在其前院的花盆中搜到了一包有毒的药粉!”
刘婵玥摸了摸小腹起身:“你替我换一身衣服,我去一趟贤妃那里。”如今月份还小,旁人倒是看不出她已经有了身孕。
“主子你可要小心些,千万别动气。”
“我有分寸。”
贤妃宫正殿
萧锦瑟说道:“东西是在你的宫中搜出来的,药粉太医也已经查验证实了,是一种毒药,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杨令仪说道:“这药粉根本就不是嫔妾的!嫔妾也从未见过!”
“还在狡辩,你和她有过节在先如今有证物在后,你又如何能抵赖得了?”
“嫔妾身居宫中从何得来这种毒药?杀人是大罪,就算是有争吵过节我与她并无深仇大恨何至于此?若毒粉是嫔妾的,嫔妾又为何不把它销毁而是藏在院中?”
“如你今日狡辩之词,便是可能藏于院中之理由。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或者你情急慌张之下漏掉了一处也不奇怪。”
“娘娘!这分明是栽赃嫁祸。有人想要嫁祸给嫔妾!”
“那你倒是说说看,谁要嫁祸于你?”
杨令仪一时哑然,又以动机之事为自己辩驳。萧锦瑟说道:“来人,把她带下去暂行关押,随即交由刑部审理。”
“娘娘,就凭从寝殿搜出来的一包毒药就说是杨婕妤所为,未免太心急草率了些。”刘婵玥快速进了殿中,给贤妃娘娘行礼。
萧锦瑟朝着刘婵玥看了一眼,眸色无波。“既然是有疑,把她交由刑部去审理,有何不妥?看来昭仪比本宫还能主理这后宫之事?”
萧锦瑟的讥讽之意明于表,刘婵玥态度恭谦,又给贤妃赔礼,随后将自己的看法逐一道来。“嫔妾不敢,当下这后宫自然是贤妃娘娘您做主。只是听闻这毒药是从杨婕妤的前院里搜出来的,这前院之大又不乏宫人来来往往,谁若是想要随手藏一藏也不是什么难事。不一定就是出自杨婕妤或是她的宫人之手。”
“你可有其他怀疑之人?”
“嫔妾没有。”
“既然没有,杨婕妤如今最有嫌疑,本宫该不该审她?”
“此事关乎人命事关重大,如今就将人关押审理证据不足,嫔妾以为还是等皇上皇后回来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萧锦瑟面色阴沉:“本宫协理六宫自当为皇上分忧,拿皇上皇后来压本宫?你一个昭仪还不够格。来人!把杨婕妤带下去!”
“且慢!在杨婕妤院中搜出来的毒药和陶容华所中之毒可是同一种?太医院可曾查证过了?”
姜宇望说道:“搜出来的药粉确实是一种毒药,但是此毒极为稀有未曾辨得,是否和陶容华身上的毒一致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贤妃娘娘,既然如此,若是陶容华所中之毒并非出自此毒又当如何?眼下大可等太医查出结果,若证实陶容华是死于此毒再行关押也不迟。”
“既然是毒药岂会有所不同?害人性命的东西还能有所区分?”
姜宇望说道:“娘娘,毒药确实有不同之分,民间常见的毒药大致毒症相同,但是一些稀有罕见之毒,它的毒发之症会有所不同。陶容华所中之毒表面上瞧着和寻常的毒药无异,但是还有蹊跷之处未有得解。”
闻言萧锦瑟思量片刻才又开口:“姜太医需要多久才能辨认出它们是否是同一种毒药?”
“此两种毒药都未明毒性,当下太医院已经在查明医书杂志类的书籍,想必还需要几日。”
“本宫只给你两日查明,莫要让本宫失望。”
杨令仪暂时未被带走关押,不过贤妃还是将她禁足,让其不能出入寝殿。
刘婵玥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丁香又给刘婵玥送了一些膳食来。有了身孕之后她每一顿膳食都吃的不多,丁香便把饭菜送的勤快些,饿了就能吃上几口。
刘婵玥正在喝热羹汤,姜太医便照例来给刘婵玥把孕脉来了。“昭仪脉象有力,腹中孩儿安好,只是昭仪自身有些气虚,还需多多进补才是。”
“有劳姜大人了。”姜宇望又同刘婵玥嘱咐了几句,随后收拾了药箱准备离开。“我还想和姜大人多聊几句,不知姜大人可是方便?”
“昭仪可是想要问陶容华的死因还有她所中之毒?”
“既然姜大人猜到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心中装的东西太多,诸事忧思烦扰,对昭仪的身子来说并不太好。”
“大人也知道,这后宫是吃人的地方,我心无旁骛别人却不会如此。如今杨婕妤受到了牵连,我与她走得近又如何置身事外?若是她此次被人算计了去,那下一个兴许就是我了。”
姜宇望闻言低眸,不再劝说什么。“昭仪想问什么便问吧。”
“陶容华是死于中毒还是其他缘由?”
“窒息而亡应该是毒发所致,只是陶容华身上所中之毒奇诡,如今尚且不能辨认出是何种毒药。”
“她的毒发之症很是蹊跷?”
“除了唇部乌紫,齿根青黑,她的脚底还有体内散发而出的黑红色印痕,双脚都有,仔细看那红印形状和花形很是相似。”
“脚底生出像花一样的痕迹?”
“嗯,就类同有的毒在毒发时会掌心发黑一般,我怀疑它也是一种毒发症状,这种毒很像是我曾在古籍中见过的一种异域奇毒。不过具体是何毒,如何致死,是服用之毒还是吸入之毒还需查证将它找出。因为在陶容华的寝殿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有毒之物。”
“此毒之症在藏书阁里的医书古籍中可有记载?”
“查阅过了,没有记载,我与其他同僚打算查阅太医院的书籍,再问问民间记载,兴许会有发现。”
姜宇望走后,刘婵玥将方才他提到的有关陶容华的毒发死状之言记载在了纸上。思索片刻,她打算等入夜之后,再去杨令仪的寝殿去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