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心微微一怔,而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我有爹有娘,自小同你相识,你说我是她?”
“你说的,人可以死而复生,来有世,每次我夸故事里的那个她或者她亲近的、喜欢的,你眉眼会弯一些。”
其它时候她都没什么表情,即使在骂同那人有过节的,想来如她所言,是真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没想到宋墨观察得还挺细致,承认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没什么要紧的。
但玉无心还是说:“她早死了,我不是她,你想多了。”
宋墨明白了,他顺着玉无心的话说。
“好,你不是她,是我···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有疼爱你的父亲母亲,还有,有我。”
闻言,玉无心的眉眼重新变得柔和,瞳孔里还仿佛有一股细细的暖流注入。
宋墨暗自松了一口气,眼角也微微上扬。
再一次被赶走,他忙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跟这件事无关。”
“说吧。”玉无心语气里透出一丝无奈。
“你,你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确实是一件与先前完全无关的事,就是跟白日里一家谈过的事相关。
想也没想地,玉无心道:“我不想嫁人,要是有看得顺眼的,倒是可以娶回家。”
能跟蒋梅荪二人谈这些,无非是因为她姓蒋,有对她好的父亲、母亲和亲人。
想要随着她的性子来,也得慢慢的,不能一蹴而就。
此话并不出乎宋墨的意料,相较于很多人来说,她的很多行为都可以称之为离经叛道。
招婿也算不得离经叛道之举。
可她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婚嫁之事,有选择,自是要选顺眼的。
那在她看来,顺眼的标准有哪些。
闻言,玉无心反问:“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今天你都没有对那些人发表意见,我了解了,日后可以帮你寻个顺眼的夫婿,好把关。”
宋墨一脸正色。
“就这样?”
玉无心稍微偏了偏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干净明亮,没有一点儿杂质。
宋墨手指微蜷,终究还是道:“就这样。”
玉无心笑着点了点头,道:“顺眼的,自然是长得好看,对我好,包容我,专一的。”
她起身,拍了拍宋墨的肩膀。
“这人呢,我可以自己找,也只会自己找,不劳你费心的,找不到也没什么,毕竟没人能规定我必须跟谁成亲。”
她打了个浅浅的哈欠。
“夜晚睡得熟,白日总不间断的睡觉还是有睡不够,我要去沐浴了。”
一般回来,她都会先沐浴。
今天刚回来,吃完晚膳后本就陪同他们聊了许久。
同宋墨一齐过来的,看他耍枪,给他上药,又陪他聊一个晚上,嘴巴都要说干了。
确实很晚了,宋墨没有再继续留。
······
到了年关。
不时骚扰海边百姓的海匪被彻底斩除,福亭海市繁华,街上人来人往,孩子嬉戏打闹,明显热闹不少。
宋墨喜欢蒋家的氛围,在这里他才有家的感觉,也不会被亲人给脸色看。
但英国公终究才是他的家。
他可以听玉无心的话,逼着自己尽量不去在意宋宜春,却不能忘记疼他的娘、一个弟弟还在那里。
休了假,他还是选择要回去。
离开前两天,他去找玉无心,邀她一同回京。
“你的家是我的家,那我的家自也是你的家,都有十年时间没在京师过节了,不想回去看看?舅舅舅母定不会对此有意见。”
无论什么节日,玉无心都没特殊感觉,关键是身边的人。
有玩得过去的,才有意趣。
她爹娘不是那种固执的人,二人自己过,她回京师蒋家,再去宋家看看,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
距离她上次到京师,都过去了两年,年节更是自蒋梅荪长期驻守在此后,没在那里过过。
诚如宋墨所言,临行前一晚,蒋梅荪二人视线来往于她和宋墨间,并未制止,还让她们在京师玩得高兴。
而后,刘静单独将玉无心叫走,在园子一起走着消消食。
“邬家邬善,你可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用词这般肯定,想来印象还不深?”
玉无心扶额:“娘,邬家和蒋家是世交,京师二家相邻,我们幼时常在一起,长大后也见过几面,哪能记不了,您有事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