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玉无心有些惊诧，宋墨还是回了一个“嗯”字，没有犹豫，也没有一点勉强和哄她高兴的意思。
在对方久久不移的注视下，她脸色难得有些发烫，轻咳了声，收回自己的手，却又被给拉回去，轻轻压到他膝盖上。
“你再跟我说说她们父女最后怎么样了？”
宋墨一脸镇定，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玉无心眉梢轻挑：“你先把衣服穿好，药膏应该已经浸入你后背的伤了。”
宋墨低头，不仅看到自己未着上衣，赤裸的上半身，还看到了两人交叠倒映在地面的影子。
很像···像是她依偎在他怀里一样。
自想过一次，便会次次想歪，更何况宋墨是个年轻气盛、身体、思想都正常的男子。
滚烫的温度从握着她手背的手心传至身体各处，他缩回手，一边系衣服，一边听她说故事。
······
“她自幼在没有爱，四处都是杀戮的环境下长大，很缺爱，缺到被喂下断情丹，都在渴望着父爱。”
断情丹？世上有断情丹这种东西？宋墨心生疑惑，暂且未问出口。
“偶然吃下解药，跟自幼被她父亲欺骗、利用、杀了全家的任务对象谈情后，更重感情、人也开始变了。”
很明显，故事里的主人公在意她父亲，她父亲同跟任务对象有血海深仇，那她同对方谈情不会有好下场。
也不知道怎么谈得起来的，宋墨第一时间是不明白，瞬息之后联合上下文理解了。
她缺爱。
可能她刻意接近，任务对象不知道她的身份，喜欢她，做出不少事，感动了她。
玉无心的目的不在这个任务对象，也就提了一嘴，继续道。
“加上被灌输着她是害死她母亲的元凶之一，所以被打被罚，要利用美色去诱惑别人，以实现她父亲的复仇之愿，都从未恨过她父亲，还时时渴望一家团聚。”
宋墨理解，就像那些自小被洗脑培养着长大的死士，还多了一层身份的枷锁、情感的牵绊。
“最后那位父亲报了仇，与他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的人，他死而复生的妻子见了最后一面，死了一次，又都被他女儿设法复活，放下了过去，一家团聚。”
“你跟她情况不同，千万别因此而···”
“等一下。”宋墨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得打断玉无心的话，“死而复活？你说他们死而复生？”
什么断情丹他就够疑惑了，现在还来个死而复生？
都到了最后，编故事不能编完整吗，要不是这四个字，他都要完全相信玉无心真的见过此事了。
看出宋墨心中所想，玉无心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喉，淡定地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弟弟你没见过，就别说别人是编造的。”
“再奇特也不能死而复生吧。”宋墨嘀咕，“说出去肯定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那是因为你见识少了，这不怪你，要我在万佛寺，相信我的人多了去。”
宋墨：“······那你信天命吗？”
“我不信，但我信人终有一死，信人有来世，也信有人实力强到一定程度，或是借助某样外来物品，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宋墨默然，他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一时间竟不知道回她的话。
“别挎着脸啊。”玉无心眼里出现细碎的笑意，“这里很多人都一样，不信才是常态，不是你见识少，现在听完故事，该回去了。”
“不，还是我见识少。”宋墨不想走，且对这个简略得过头的故事还有不少疑惑之处，“既然我见识少，阿姐该跟我多说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玉无心没要紧事，倒没赶宋墨走。
继续同他聊他想知道的，那些过去许久，一提到又清楚重新浮现在她脑海里的事。
聊着聊着，宋墨又开始觉得这个充斥着奇幻色彩的故事是真的了。
玉无心说得太详细，对他的每个问题都有回应，了解到相关人员的心理情况，尤其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相互联系起来完全可以说得通。
说书的，编造了几年故事的，都不一定有她这个详细、完全没有一点逻辑漏洞。
金盏里的蜡油已经少了大半，宋墨不仅觉得是真的，还有种眼前人就是故事主人公的既视感。
宋墨这样想，也直接问了：“你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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