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被打懵了，舌尖抵了抵被打那边的后牙槽，再看向纪咏时，举起拳头砸向他。
第一次，有人打他脸。
纪咏早有准备，脚下一动，往侧闪去，而玉无心也在这时出掌，挡向宋墨的拳头。
无形的力道对冲，玉无心鬓间碎发飘扬。
顾玉察觉不到此，只见玉无心冲上去，用她那只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对上宋墨一看力道就小不了，要把人往死里砸的拳头，惊急上前。
“他打人就打人，你干嘛上前挡，还有你，宋墨，你怎么搞的，伤到她怎么办！”
纪咏拍掉顾玉要去抓玉无心的手:“她不像你，肌骨无力、弱不禁风的，随随便便就能被别人伤到。”
“你是谁啊？”顾玉不耐烦地看这个陌生人，“多管闲事。”
纪咏给了他一个白眼，顾玉还想和他吵，被卫原一拉。
“你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他们在这里太久，先前纪咏还给了宋墨一巴掌，偶然瞥到的都在看热闹了。
晚上人是少许多，但也是人啊，不管男女，都八卦得很。
玉无心也没让人看戏的心情，她把宋墨的手按下，声音有些冷。
“别发疯。”
宋墨侧头，见她面色跟语调一样冷，微醺迷离的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打我。”他强调，“他打我，是他在发疯，还有你，你也在发疯。”
跟酒鬼争执完全没有意义，说不定对方第二天就忘了自己发过的疯。
玉无心说了句我带你回去就反手捏住宋墨的手腕，快步带他下楼，把他塞进马车里。
好在这过程中宋墨都没有挣扎，也没有乱说话，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不然她铁定要把他打晕。
“我送他回家，你也回去吧。”
上马车前，玉无心跟纪咏说，纪咏点了点头，并顺势挡住追赶过来的顾玉。
差点撞到人，顾玉狠狠瞪了纪咏一眼，也只是一眼，他就赶紧绕过纪咏问玉无心。
“姑娘，上次分别前你说再见就跟我说名字的，还有，你得告诉我你跟宋砚堂什么关系，不然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蒋玉。”玉无心朝他弯唇一笑，“跟你一个字，我们很有缘。”
是很有缘，顾玉看着她的笑容，晃了晃神，就把宋墨给忘了。
他张了张嘴，想再跟玉无心说什么，就接连被好几个人弄出的动静给打断。
一个是四处拦截他的纪咏，一个是拉着他的卫原，再有一个是马车里的宋墨，他很是不耐，摇摇晃晃地要出来。
“还走不走了！”
“进去。”
玉无心一手将宋墨给塞进去，并示意今天陪她出来，充当马夫的玉春驾车。
宋墨歪歪扭扭地倒在马车里，马车动了起来，他把手放在额头上，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玉无心。
玉无心不想理宋墨，加上马车里都是酒味，熏得她不好受，更不愿意主动跟宋墨说话了。
她就坐在侧边的位置，掀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的夜色，呼吸新鲜空气。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宋墨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你不跟我回去，为了别人骂我，嫌弃我，还打我。”
“谁打你了？”
前面还勉强可以说对，最后一个玉无心就疑惑了，她下意识反问，并扭头看过去。
这一扭，就对上了一双依旧带着朦胧醉意的眼睛。
他有些难过地说：“所以你真的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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