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发现了地下冰窖,里面血淋淋的,挂有不少肉。
要不是暴躁将军及时阻止,称其是证据,已经有人忍不住倒化尸水,把它们全融了。
对了,暴躁将军姓卢——卢凌风,他的上司,假道士南州司马参军叫苏无名。
他们上个月接住于此,回去后隐隐察觉驿馆的事没有完全解决,专程回来寻一个答案。
驻守废弃驿馆的刘家兄弟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三胞胎。
南州境内发了大水,洪涝严重。
苏、卢二人在这个时机折回驿馆,一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驿馆,玉无心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同样地,苏无名觉得玉无心一行人不对劲。
转念一想,初次见面,心有防备,不愿跟他们说真话也正常。
即使双方打起来,胜者可能会是对面。
厨房不知道煮过多少人,用着心里膈应,好在玉无心出门带的工具一向齐全。
她们直接在大堂中央起了几个灶台,烧火。
看在苏无名面上总带笑容,态度良好的份上,玉无心大方地请他们一起吃饭。
邬善胃口不好,吃了几口便先上楼,进入一个打扫过,洒了药以防蛇虫鼠蚁的房间。
约莫过了一炷香,“叩叩”敲门声响,邬善避开伤口,艰难擦拭身体的手顿时一滞。
“谁?”
“我。”
“等一等。”
熟悉的声音从外边传来,邬善将巾帕丢进尚温的水盆里,迅速穿好衣裳。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玉无心抬起手里散发着浓浓药味的药碗,示意自己来给他送药。
邬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道:“方才上药后,我已经没有什么不适感了。”
“这是预防风寒的。”玉无心递给他,“午后,你的嗓音已经有些哑了,趁热喝吧。”
嗓音变了吗?邬善自己没有听出来,喉咙吞咽之际,涩痛倒是真的。
作为一个不是没有感染过风寒的人,邬善也明白再如此走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感染风寒。
没再废话,接过玉无心的药,一口喝下去。
咽完最后一口,喉咙湿润舒适了许多,邬善脸色也不自觉地变好。
他张唇,正欲开口,一只好看的手抬起,两只手指放到他的嘴边。
温热的指腹刮不小心蹭过他的唇齿,邬善愕住。
“我自己做的药糖,清爽中会带有一点甜,可以睡得更好,试一试。”
原来如此,邬善脸颊后知后觉地微微一热,直接将糖咽了下去。
味道,或许跟她形容的一样。
“早些睡。”
玉无心拿过邬善手里的碗,转身就要离开,又被邬善给叫住。
“玉儿。”
“还有事吗?”
邬善低眸,对上她清亮漂亮的眼眸,抿了抿唇,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玉无心不解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怎么不会呢。
在从京师到南州的这一路上,他有些事没有考虑周全,东西没带好。
玉无心就不一样了,不存在什么困难,每次都会给他解决问题。
到了今日。
他更觉得自己压根不是来帮她忙,而是给她添乱的,遇到危险,还保护不了她。
要是,要是宋墨在此,或许早发现驿馆有问题,完全可以挡住她的前面。
玉无心笑了下,道:
“没有人十全十美,每个人有自己擅长的方面,也有不擅长的方面,在机关方面的领悟造诣,我就没见过比你强的。”
不说这个还好,说这个邬善其实更有一些羞愧。
别人或许不是十全十美,可她是啊,包括机关方面的技巧,只是没有表露出来,除了几人外无人知晓罢了。
很多东西都是她在提示他。
若非她,他可能还只会埋头做一些重复性,没有什么创新性的木工活计,也决计想不到某些东西。
像是猜到了邬善在想什么,玉无心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提起精神。
“我只是常出门,遇到过很多事,幸运地遇到些高人,比你更早地从他们那里学习,你迟早也会一样。
这些日子来,有你们的帮忙,我也少了一些麻烦啊。
而且你一直在观测各地情况,记录灾况和民风民俗,还将一些情况寄回去。
我就不喜欢,也不会做此等事,所以呢,不要再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