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想了这么久,玉无心说,“我不是兴城人,更不是柳家的女儿,你知道吗?”
“我听别人说过。”
不确定玉无心提及此事是否与他们的事相关,叶鼎之都很快接过她的话。
玉无心说:“半年前我想起八岁之前的事,包括,一桩自幼定下的亲事。”
婚约?
叶鼎之愣神。
继而蓦地想到自己幼时的一桩婚约。
十岁那年,叶家遭逢巨变,他在外人眼中早已死去,独自在外流浪,婚约自是没了。
自从和玉无心重逢,回到天启,他就私底下去打探过易文君的消息。
听说其早和景玉王萧若瑾联姻,此刻住在王府别院,再有半年就要嫁过去。
如此,他更是放下了这桩早已不作数的幼年婚约。
即使有。
他想,他的心仪之人若不是对方,也只能跟对方说一句抱歉,将亲事退了。
他没想过的是,玉无心竟也有婚约。
“幼时玩伴的情分,跟时刻念着一个人,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亲近她的情感是不同的。”
叶鼎之希冀玉无心同他一样,既是在告诉她,也是在说自己。
“阿云,我知道的。”玉无心分得清各种感情,如何会不知这些。
她家在无剑城。
父亲是个普通江湖人,母亲身体不好,她的病就是遗传自母亲。
娘重病而亡,爹这个恋爱脑天天喝酒,把自己喝出问题,某天晚上也走了。
留下彼时不过五岁的她。
若非曾偶然遇到卓家小公子,对方常跑来找她玩,给她找大夫看病。
不用等她爹死,他带她去他家,为她寻各种珍贵的药材,只怕她早死了。
幼年情谊有。
重逢后的感情似乎也有,纵不确定他为何不告诉她真相,她亦不愿轻易违诺。
“他为我寻医,为我杀过人,处处照顾我的感受,对我很好。”
叶鼎之嘴唇张了张,想说他也可以,却说不出来。
空口白牙,谁不能说,如何抵得过别人的已经付出的实际行动。
最后,他艰难地道:“所以,你心悦的人是他?”
“他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他,也很在乎、喜欢他,可我其实......”
非要谈心悦,论男女情爱,玉无心很明白自己更喜欢叶鼎之。
即使她们相处的时间不多。
她对苏暮雨更多的是亲情,当成兄长般的依靠,苏暮雨对她,估计也一样。
“其实什么?”
恍若看懂了些什么,叶鼎之从心底深处生出微末的希望,禁不住催促。
可玉无心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提前给他一些不确定的希望。
空气沉默片刻,玉无心出了门,叶鼎之没有再制止她。
回到自己的院子,乍一看到苏昌河在里面,玉无心脚步微滞,眨了眨眼。
“你怎么来了?”
“给你买了点东西。”
桌子上的茉莉昨晚忘了收回去,苏昌河收回百无聊赖戳弄着它的手,指向一边的糕点。
“酥香斋的桂花酥,听说还不错。”
目光落到玉无心身上,衣冠不整,情绪似有几分低落,他脸上笑意消失几分,走近她。
“发生了什么事,你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