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什么距离？”
“不懂我教你。”
苏昌河仗着酒意耍无赖，被苏暮雨给丢到一边。
要是其他人，苏昌河可能还会闹，是苏暮雨，他心虚气短，最多耍点小无赖。
不平地暗骂几句，跌跌撞撞离开。
苏暮雨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给玉无心遮挡风雪：“我送你回去。”
“我可没醉。”
玉无心嘟囔一句，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苏暮雨不置可否。
从这到她的房间，需要穿过三个月洞门，走过三条石板路，距离不短。
所过之处，移植了一些特意挑选的草木。
入夜之后，清香徐徐散出，在小雪的映衬下多出的几分寒凉更明显。
小雪寒风一吹，本就没喝几杯酒的苏暮雨脑子越发清明。
静。
清幽的晚间，静得最清晰的是她们两个不时的脚步声，偶尔会有虫鸣。
院舍越来越近。
“玉儿......”苏暮雨开口。
“嗯？”
“你还会履行婚约吗？”
“婚约，什么婚约？”
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的醉了，苏暮雨主动道：“我们的婚约？”
闻言，玉无心脸色瞬变，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赶紧离他好几步远。
“我们是兄妹，有什么婚约？！”
苏暮雨认定她脑子是清醒的，直言道：“你今早不是这样说的。”
跨过门，走过院中的树，来到檐下，玉无心说：“说的话太多，我忘了。”
苏暮雨摸不准她的意思，微微皱眉。
要跟着一起进去，被玉无心制止：“我要沐浴，你不许再过来了。”
苏暮雨往里面看了眼，发现是自己初到此沐浴用的汤池，脚步猛地一滞。
“我以为你要同我一起沐浴呢。”
玉无心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颇感遗憾，让苏暮雨一把抓住了她，吓了她一跳。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真想跟我沐浴吧。”
“你也经常这样跟别人开玩笑吗？”
“没，没有。”在对方的沉默注视下，玉无心说实话，“最多跟几个长得好看的人说着玩了。”
“几个？说着玩？”他咀嚼着，“你知不知道，有的人会当真。”
“不知道，谁会当真。”她眨了一下单纯的眼睛，上前，“你吗？”
苏暮雨手指骤然一紧。
鬼使神差地跟她进了门。
卸去钗环，长发披散。
衣裳层迭，她微微低头，解开腰带，连同沾着不少味的外衣丢到一边。
接着......
苏暮雨没看完。
他脚步有些不稳，快速出门，砰地一声关上门，不知道去了哪儿。
玉无心看了会儿轻晃的门，收回视线。
她沐浴的时间很长。
长到苏暮雨换了件衣服回来，打发走个别来找她的人，都没有出来。
再一想到上次的事，苏暮雨敲了会儿门，顾不得太多地直接进去。
玉无心果真睡着了。
这次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趴在浴池不远处的桌上。
苏暮雨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有点遗憾。
待意识到后者，他脸色微沉，暗骂自己此种想法与那等龌龊小人有何差别。
只是，他到底不是那等食风饮露、断绝七情六欲的仙人，心存私欲。
否则怎么可能一天下来，每见她与其中一人稍微亲近些，便心气不顺。
最为要紧的，是她明知、明知她们不是兄妹，还继续对外以兄妹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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