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滴答。
借着烛光定睛一看，水珠从未干的头发丝滚下，有的浸湿了大半里衣。
真是一刻离不得人。
苏暮雨叹了一口气，把玉无心爬过来求助的小宠物拨到一边，用真气帮她弄干，把她带回去。
这次玉无心醒得倒是快。
来到廊上，她便迷迷糊糊睁了眼。
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舒服些的同时，借助屋檐角灯看清了苏暮雨的脸。
“兄长~”
苏暮雨垂下纤长的睫毛：“嗯。”
过了会儿，他道：“我们不是兄妹，日后无需再如此唤我。”
玉无心没有应。
苏暮雨不介意，带上了她房间的门，问她。
“你是多久前恢复的记忆，一个月前，两个月前，三个月前，还是......”
“刚想起没多少天。”
“没多少天是多少天？”
“你变得啰嗦了。”
玉无心被他放到床上，扒拉着他的白衣，又望向自己的屋子。
“这是我给你买的，你自己翻出来的？不打招呼，乱翻别人东西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
苏暮雨神色微赧，没有轻易被玉无心转移的话题带着走，敛好心绪，旧事重提。
“我们的婚约，你还会不会履行？”
玉无心这次没有再装傻：“你问我，为何不先告诉我你的想法。”
苏暮雨，自是想的。
转念想到他的身份，可能会给玉无心带来的麻烦，他又恹了。
若非如此，他怎会为让玉无心快些信他，在早期仅以兄长的身份自居。
“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不。”苏暮雨反手握住玉无心推搡着他的手，“我想通了。”
迟早有一天，他至少可以脱离暗河，她也在为此想了办法，让他得到自由，不是吗？
再退，怕是她的心要完全被围绕在她身边的莺莺燕燕给勾走了。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玉无心被苏暮雨第一次露出的炙热、直白眼神给烫得下意识地缩了缩。
她拉上绸被，把自己给盖住，翻身背对苏暮雨。
空气静了许久。
久到玉无心快要靠自己睡着，以为苏暮雨要离开，产生了窸窸窣窣，像是脱衣服的动静声。
她眉心一跳。
被子一掀，一具温热的躯体贴到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让她想要转身都难。
“你，你干什么？”
“在柴桑城时，你我并非同床共枕过，玉儿怕什么，你是想要离开我，不想履行婚约了？”
这哪里是怕，分明是激动他终于开了窍。
玉无心暗暗想着，没有表露出来，否则麻烦得上升好几个程度。
“我问你话。”苏暮雨语调微凉。
“不是我不想，是......”她犹疑着，“我好像喜欢上了别的人。”
苏暮雨可悲地发现，他听到这话，并不意外。
更可悲地是，不管玉无心何时恢复的记忆，若他不到处担心，她或许不可能对别的人有心思。
他们自幼认识、有婚约，重逢再识的时间不比其他人晚多少......
“是谁？”他把玉无心给转过来，让她抬起头看他，“叶鼎之、昌河、司空长风，还是谁？”
两个前夫，一个性格有意思、有趣的人，挑哪个说好？
玉无心秀气的眉毛轻皱。
透出几分犹豫。
“其，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最喜欢谁，他们都很有意思，你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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