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眼还没睁开,宝娟便乐颠颠地进来,跟她说起昨夜她睡着时候发生的那些事。
她睡前,已经得到惠贵人复位的消息,这样大的消息宫中自然立刻传了个遍。同时还有个消息从小厦子那儿传了出来,说刘畚已经招了是华妃指使他陷害惠贵人,皇上气急,决定惩治华妃。
宫里上下都传遍了,华妃宫里自然也知道了。
今日一早,华妃便带着两位江太医面圣,说是找着了治疗时疫的药方,功过相抵,自然一切无恙。
安陵容细细听着,和自己从姐姐那里得知的没什么出入。即使没有她传话,华妃依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依然保住了自己。
明明有许多不同之处,但却依然是同样的发展。可见,这件事的背后并不由华妃或是菀贵人掌控,她们都是被动的接受了这件事的发生,而真正掌控这件事发展的人,是……
传递消息的小厦子是苏培盛的徒弟,也是御前的人。即便小厦子自己没脑子,苏培盛也不会坐视他犯蠢,让他将御前的消息传得满宫都是。
而小厦子偏偏这样做了,还未得到任何惩处,只能说明苏培盛默许了他的行为。
苏培盛是皇上的人,他甚至比皇后还要了解皇上,他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所以,他的这份默许,更多的其实是代表了皇上的意思。
皇上面对菀贵人带来的人证无法不表态,惩治华妃给菀贵人和惠贵人;也是二人身后的家族一个交代。但他心里却并不想这样做,无论是因为年羹尧或是别的。
身为他的心腹,苏培盛显然看穿了这一点,于是将皇上碍于身份无法做的帮着做了。
如此一来,菀贵人和惠贵人及其背后的家族有了交代,华妃也可安然无恙,两全其美。
思及此,安陵容便彻底想通了。
“传膳吧!”
总归与她无关,她就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罢。
如今时疫未清,皇后与众位妃嫔在祈福,其余人此时便可安稳待着不必请安,得了清闲。
她这儿清闲了,也自得其乐。偏殿的动静却不消停。
“小主,富察贵人又嚷着要请太医!”
宝娟走进来禀告,脸色很不好看。
都知道她们小主才是延禧宫主位,如今富察贵人有孕,又正是时疫未消的时候,富察贵人老这样请太医,闹得人仰马翻的,外人都要觉得是她们小主故意苛待富察贵人了!
“她又怎么了?”难得清闲几日,富察贵人却日日都能寻到由头闹腾,不叫人消停。
本不打算搭理的,但小川子进来悄悄禀告:“小主,刚刚富察贵人身边的人悄悄往勤政殿方向去了。”
安陵容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正要发话,小川子已识趣道:“奴才刚刚也已命人前去请太医来,还特意嘱咐了要多来几个,保证富察贵人有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安陵容神色缓和下来,眼神赞许,“做得不错。稍后皇上来了,便叫她彻底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