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皇上和太医们前后脚到了。
“皇上驾到!”
皇上大踏步进了宫门,瞧见院中显然也是刚到不久的太医与安陵容一行人不免愣神。
安陵容带着人行礼,起身后才不疾不徐开口解释道:“刚刚富察贵人说身子不适要请太医,臣妾想着她如今身怀有孕,不可疏忽,便急急叫人去请了几位太医前来为富察贵人瞧瞧。”
她又显出惊讶神色,明知故问:“不知皇上来此是……”
皇上神色柔和,上前牵起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听说富察贵人身子不适,朕来瞧瞧看。”
听说?安陵容眼神扫向皇上身后跟着的其中一位宫女,那是富察贵人身边的人。
那宫女对上她的视线后立马垂下头,神色不安。
见状,安陵容心中有数了,怕是没少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子。她只当不知,随着皇上一道进了富察贵人住的偏殿。
“皇上……”富察贵人娇声刚起,便见皇上身后跟着的安陵容,脸色立马难看起来。抚着肚子,蹙起眉头,像是真病了似的。
“富察贵人这是怎么了!太医,快去看看她!可不能叫她腹中龙胎有事啊!”安陵容一脸紧张的叫太医,几位太医也赶忙上前看诊。
皇上何等精明,一打眼儿便知道富察贵人多半是在使小性子,加上她的宫女来勤政殿请他时明里暗里地说安贵人苛待富察贵人,摆明了是故意找事呢。不过毕竟富察贵人怀了他的孩子,哪怕知道她多半没事,皇上也得来看看才安心。
不过坐等了片刻,茶盏才刚上来,几位太医便前来回禀。
“回皇上,回安小主,刚刚臣等均已仔细瞧过了,富察贵人只是有些积食,还有孕期常见的不适症状,并无其它不妥之处。”
皇上没太意外,摆摆手,太医们即刻退下。门外小川子不必安陵容多说,适时上前送走几位太医,聊表谢意。
“太好了,富察贵人和孩子都没大事。皇上可以安心了!”安陵容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又蹙起眉忧虑道:“只是臣妾还是不大放心,自富察贵人有孕以来便常觉不适,臣妾想着,若是能有个有经验的嬷嬷在她身边时时照看着,想必也更能放心些。皇上觉得如何?”
“容儿心思细腻,考虑周到。”皇上自然觉得好,同时也听出来安陵容说的富察贵人“常觉不适”的深意。看来自从怀孕后,富察贵人便没少闹腾,如今甚至派人去他面前告状,真是胡闹过了头。
“既然皇上都觉得好,那臣妾就放心了!稍后臣妾便去皇后娘娘那边请示,早些将这事办妥。”
“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如今是否得空,近些日子时疫一直未清,娘娘也是一直操劳。所以陵容这才迟迟不敢前去打扰。”
“这些小事,朕稍后派个人去皇后处传个话便是了,何苦劳你跑一趟。”
安陵容眼神中含着担忧,声音更软了几分,恳切道:“臣妾一小女子,日日在宫中得皇上皇后庇佑得以安眠,怎会辛劳?倒是皇上您,有些日子不见,瞧着都有些消瘦了,眼下也多了几分乌青,怕是为了时疫之事辛苦许久了。都是臣妾不好,身为一宫主位却不能管理好宫中人事,倒劳烦皇上走这一遭,费这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