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出宫的令牌。知夏,出去散散心吧。”翎之眉目温和,把令牌递给知夏。
“好!我去喊云间!”知夏攥紧了令牌,又蹦又跳地跑开了。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啊,拿了令牌,先前的愁绪早就到九霄云外去了。
傍晚,闲岁宫。
“小云间!今晚收拾收拾东西,明早姐带你出宫逍遥自在去!”
翌日,知夏拿着出宫的令牌,蹦蹦跶跶地到了宫门口,平日的满头钗环太过繁琐,索性不作簪饰,倒落了个一身轻松。
“阿姐!好重!帮帮我呀!”是顾云间在喊。
顾知夏猛地一回头,看见一团鹅黄色的小女孩拖着两个大包袱吭哧吭哧地前进着。
“不是,咱们是出宫玩不是逃难!云间啊……”顾知夏欲哭无泪,喊来几个宫人拖走了大包袱。
周折半天,二人总算轻装上阵,直奔着城南去。
晚州城南,就是知夏开办的云间阁。一进暖阁,知夏像是回到了家一般,身子一横斜在榻上。
顾云间略有些局促的坐在了角落,低头不发一言。
底下的伙计毕恭毕敬的问候着:“顾阁主,近日有何安排?”
知夏看了一眼伙计递过来的小册子,把那堆文书向脸前胡乱一推,轻轻眯起眼。
“早该肃清一下了,若是有人连着七八日都未曾露面,而后再回归的话,那便直接请辞,防人之心不可无。招募时搞清门路,宁可少些人来,也不要放些叵测之人,最近乱世,更要加紧注意些,至于招人,不急,我自有安排。”
伙计们称是退下,知夏打了个哈欠,疏疏懒懒的拂开册子,又低声交代了云间几句,而后翻身下榻,去了内室。
在对面秦楚馆的神秘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边的动静,正好完整的窥探到了知夏这番言行。
那神秘人略一挑眉:“这就是晚国那个十几岁的长公主?我看这心计谋略,怕是颇有国主年少风范。先前还真没想到。云间阁背后的势力不是江湖,也不是朝堂,居然是她,晚国的公主居然是云间阁主!”
当然,神秘人的话知夏自然是无从知晓。
知夏在内室也没闲着,只一会儿便换了身装束。
藏蓝色缎带束于发顶,一席沉月素缎长袍,作男子装束,额前碎发尽数别起,干净利落。
知夏随手掂了一个钱袋,置上一把轻巧的羽毛扇,独身出了门。
身后一袭黑影悄然跟上,紧随其后。
又是一路快步……
“啊呀,谁呀,撞死我了!”知夏被突然闪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怒目圆睁地看向那人。
可谁知对上了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知夏还没开口,那人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只见得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我……我也没说她啊!哭什么!我很吓人吗!”
知夏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又回过神来,赶忙向西街走去。
得快点了,不能让云间等久了,再说了,她今天可是有“正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