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新皓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一看严浩翔这表情就知道没被说动。
他索性摊了摊手,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真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苏新皓没办法,翔哥你就是太要面子了。
苏新皓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琢磨吧。
该说的都说了,再劝下去也是白费口舌。
苏新皓站起身,这次没再磨蹭,趿拉着拖鞋就往门口走,关门时还特意轻手轻脚的,生怕又惹得这位大少爷炸毛。
厚重的实木门缓缓合上,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严浩翔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目光死死盯着面前茶几上的水杯。
当跟屁虫?
严浩翔嗤笑一声,拿起那杯冷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
他承认,苏新皓的话的确轻轻扎在了他心上——万一......万一这蠢办法真的有用呢?
所以就有了此刻坐在岁穗身边的严浩翔。
为了能和岁穗撞上同一节课,严浩翔今天一早就守在经管学院的教学楼门口,愣是没看岁穗的身影。
最后没辙,只能碰运气地在楼里晃悠,直到看见岁穗的身影从走廊那头拐过来。
可严浩翔见到岁穗没有开心,只有生气!
都是因为岁穗旁边的那个人——马嘉祺。
那个昨天在课堂上多管闲事的老师。
严浩翔早就托人打听清楚了,名字温温吞吞,人也看着斯斯文文,偏偏总在岁穗身边晃悠,眼神里的那点东西,傻子都看得出来。
此刻,严浩翔就坐在岁穗旁边的空位上,背脊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岁穗却像是没看见严浩翔似的,自始至终侧着头,目光黏在窗外的树上,连眼皮都没往他这边抬一下。
严浩翔也憋着股劲不主动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干巴巴地坐着,不知情的人瞧着,还以为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整节课,马嘉祺在讲台上讲得眉飞色舞,严浩翔却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让岁穗分点眼神过来。
可直到下课铃响,岁穗都没给他半点机会。
铃声刚落,岁穗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抓起桌上的课本就往外走,连站在讲台上的马嘉祺都没等。
严浩翔看着岁穗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攥紧了拳头慢慢松开。
随后就看见马嘉祺收拾好教案,拿起岁穗落在讲台边的小包,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经过他身边时,对方脚步一顿,声音不高不低,
马嘉祺岁穗不想见到你。严浩翔同学,还是自觉些吧。
话音落地,马嘉祺没再看他,径直走出了教室。
严浩翔的手“咔”地一声攥紧,指节泛白,手背的青筋都突突地跳。
他抬起头望着马嘉祺的背影,眼底的火气几乎要喷出来。
他和岁穗之间的事,轮得到一个旁人插嘴吗?
真是个多管闲事的老师!
他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周围还没走的同学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