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剑风并未消散,反而带着凌厉的气劲,径直破开后院的木门。门外,百里成风正领着两位身着白色幂蓠的男子走来,猝不及防被剑风扫过,走在前面那男子的幂蓠竟被吹落,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那男子眼眸如明月般清澈璀璨,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却又不失江湖人的潇洒脱俗,恰如诗句所言“明月当空照公子,玉树临风拂华发”。不是天启来的萧若风,又是谁?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雷梦杀。
木门被破开的瞬间,萧若风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树下那抹清丽的身影吸引。秋月静坐于梧桐树下,指尖轻搭在琴弦上,微风拂过,她的长发与红叶一同舞动,仿佛与这片景致融为一体。当秋月的目光望过来时,萧若风只觉心头一跳,仿佛周遭的喧嚣都被隔绝,时间在这一刻悄然凝固。
他迅速敛了心神,取下幂蓠,将目光转向摇晃着走来的百里东君,温声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百里东君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打量着他,语气含糊:“我们……认识吗?你是谁啊?”
“我姓萧。”萧若风笑着回答,眼底的温柔藏不住。
树下的秋月双手静静搭在琴弦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却悄悄沉了下去——天启的人,终究还是来了。
没过多久,百里东君便彻底支撑不住,晃了晃身子,直直向后倒去。百里成风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他,将人稳稳抱在怀里。
萧若风这才再次转向秋月,目光带着几分探寻。秋月早已猜到他与雷梦杀的来意,不愿在此多做纠缠。她默默收起“凤鸣”琴,起身走到几人面前,对百里成风说道:“世子爷,秋月还有要事,先行离开了。待东君醒后,还请您帮我转告他一声。”
“好,这几日辛苦姑娘了。”百里成风一心记挂着怀中的百里东君,又有萧若风二人在场,也不好多留,便点头应允。
得到答复,秋月转身看向雷梦杀,冷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径直越过萧若风,脚步未停地走出了后院。
“唉……”雷梦杀看着秋月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早就想找秋月叙叙旧,却没料到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只好不解地看向萧若风。
萧若风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出声——他看得出来,秋月不愿与自己交谈,虽心底有些失落,却不愿为难她,只好拦住雷梦杀。
待秋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萧若风才转向百里成风,语气郑重:“我想,我代表学堂来此的事,已经有了答案。世子殿下,方才小公子那一剑,很好。”
留下这句话后,他便带着雷梦杀转身离开。
百里成风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低声呢喃:“终究还是藏不住。”
不知何时,温壶酒已站在他身旁,手中拿着酒壶,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了然:“其实你早就该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