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意思是，我就不是少女了？” 秋月眼神一眯，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威胁，手悄悄搭在了秋梧剑的剑柄上，仿佛只要雷梦杀回答不对，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雷梦杀吓得汗毛倒竖，连忙赔笑道：“是是是！你是！你是北离最青春美丽的少女！” 他可不敢指望萧若风帮忙 —— 没看见老七正憋着笑看戏吗？
“算你识相。” 秋月收回手，忍不住笑出了声。
萧若风看着雷梦杀狼狈的样子，笑着摇头：“二师兄，你啊，就是嘴快。”
车厢里的笑声渐渐停下，萧若风看向窗外百里东君的身影，语气变得认真：“我来抓古先生，与古先生去北境镇守，本就是两回事。若是东君连这点都分不清，那他便不是我想找的人，也不是师父要等的弟子。”
雷梦杀虽不完全明白萧若风的心思，却相信他的判断，嘴上却不服输：“行了吧，谁都像你十八岁时心思那么深？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话一出口，雷梦杀突然想起秋月也才十八，连忙看向脸色微变的萧若风，干笑道：“哎呀，车好像停了，我去看看百里东君！” 说完，他几乎是跳下车，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晚一步就遭殃。
“十八岁，心思深？” 秋月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萧若风，语气里满是调侃。
“咳！” 萧若风被她看得脸颊微红，有些尴尬地解释，“二师兄他…… 言辞不当，你别放在心上。”
“行啊，言辞不当。” 秋月忍着笑，故意重复了一遍。
半响后，车厢里传出两人的笑声，清脆悦耳，消散了旅途的枯燥。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悄然拉近，多了几分自在与默契。
马车外，雷梦杀听到车厢里的笑声，欣慰地勾了勾嘴角，径直走到百里东君身边，陪着他望向远处的乾东城。
百里东君看着那座渐渐变小的城池，轻声感叹：“小时候总觉得乾东城很大，大到怎么逛都逛不完；稍微大些，又觉得它也没那么大，骑马小半日就能走遍；现在才发现，它其实很小，小到再走远一点，就看不见了。”
语气里的不舍，连雷梦杀都听得分明。他轻声问道：“那你跟家里人好好道别了吗？”
百里东君脑海里浮现出临出发时的场景 —— 爷爷的叮嘱，父亲的唠叨，母亲温柔的整理衣领，舅舅玩世不恭下的担忧。他挺直胸膛，自豪地说：“当然！爷爷还说了，要是有人欺负我，就传信回去，他会带着破风军，马踏天启来给我出气！”
雷梦杀闻言，汗颜道：“侯爷…… 可真豪迈。” 他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百里东君看出了他的窘迫，却没有再开玩笑，语气认真：“可我知道，真那样做，就是谋反了。我不会让爷爷这么做的。所以在天启，我一定会好好的，传回乾东城的，只能是我名动天下的好消息。”
夕阳下，少年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眼神里没了往日的顽劣，多了几分坚定与担当。在这一刻，他好像真的长大了，懂得了何为责任，何为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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