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是在宋墨回到祁阳山的第三天才回来的,一见到家里的所有家具都在发亮,林凌一脸懵的四处翻着,自言自语嘀咕道:“我也没捡到什么田螺啊。”
所以谁会给她做家务啊。
林凌已经忘记了宋墨的存在,毕竟在她看来,宋墨大概不会回来,或者还要好几个月才行。
听到林凌声音的宋墨的脸色又难看了些,他闷声道:“凌姐姐心里半点都不记挂着我,是不是?”
“我没有!”林凌猛地转身,下意识为自己辩解,很快反应过来,林凌问道:“你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墨点点头,简单的说了说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他对林凌谢道:“凌姐姐,多谢你给的银子,不然我恐怕也无法养的起那么多舅舅的旧部。”
“无事,毕竟他们也都是保卫家国的军人,真叫他们挨饿受冻,我才不忍心呢。”林凌无所谓的说。
“但不论如何,我该谢你的。”
宋墨轻轻笑了下,又问起林凌这几日做了什么,又去了哪里,他其实很想知道,如果林凌不告诉他,他的内心恐怕会无法平静,但问起来时,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假装自己不是那么在意。
林凌丝毫察觉出他隐藏的情绪,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救了多少人,又赚了多少钱,赚的钱都被她换成了一些基础便宜的草药,分给那些贫穷的人家。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墨才问,林凌能不能替他表姐阮惜文看看她的腿。
“阮小姐?”林凌还记得那个漂亮又知书达礼的年轻少女,据说她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成婚,阮小姐又是怎么伤到腿的。
宋墨将阮家败落的事情告诉了林凌,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在帝王眼中,阮家、蒋家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好用的工具、锋利的武器罢了,满门抄斩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句话。
“阮家出事,宇文哥哥又离京出公差,等他回来时,惜文表姐已经嫁给了表姨夫的一个学生,后来她生孩子时遇到意外,再也没法走了。”
“没请过其他大夫吗?都怎么说的?”
宋墨轻叹道:“请了的,那时候我母亲去看她,但惜文表姐一直避而不见,后来我母亲也生了病……
离京时,我又见过她一面,庄仕洋——她嫁的男人说,给她请了不少大夫,都说是好不了的。
但那个男人……”宋墨想起了阮惜文曾说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林凌懂了他的未尽之意,这男人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像宋宜春一样,装的好好的,实际上内里却全是腌臜的心思。
“我知道了,曾经她也是帮过我的。”阮惜文是救她的人中的一个,这又怎么不算是帮过她呢,林凌继续对宋墨说:“到时候我只以故交的身份去见她。”
她们也确实能称得上一句故交,既是只有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