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盈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套了马车出城去了。
跟随着来送信的小卒,宋墨遇伏的地方是一处林间小道,此时埋伏早已经结束,剩下的是倒在路边的伤员和一些来看望士兵的百姓和医者。
还有一些从劫匪手中救下的百姓。
邬盈没有从中找到宋墨的身影,甚至陆争陆鸣,还有严将军,她都没有看到。
一直紧绷着的邬盈只觉得脚下发软,步子发虚。
“夫人。”
一只劲瘦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臂,邬盈抬头望去,是宋墨。
“砚堂……他们说你遇伏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邬盈看着宋墨,像是要将人装进心上眼里,很快她又打量起宋墨的身上。
这可是遇伏啊,生死一线的事。
“有夫人挂念着,哪敢受伤,而且是我埋伏他们,这点贼匪可比之前你夫君我杀过的那些要容易得多。”宋墨嬉笑着。
邬盈可不信他嘴里的话,真刀真枪的哪有什么难易之分,好在她检查完宋墨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她也放心了下来。
军队的营帐就在不远处,宋墨自然见不得夫人久站,立时拉了人去营帐。
可还没到营帐内,就被从劫匪手中救下的百姓拦了下来。
那是一对母子,模样憔悴,形容枯槁,可是在看到宋墨的时候,眼睛有了光:“多谢大人救我们母子的性命!”
“快起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宋墨连忙搀扶起想要下跪的母子二人。
邬盈看着这对孤儿寡母,遭遇贼匪,着实让人心生怜悯:“不知二位家住何处,我夫君是军中将领,他可以差人送你们回去。”
“多谢夫人,我们村被沧北流寇烧毁,没有家了……”那妇人说着潸然泪下,此时已然泣不成声了。
还是一旁的小儿接着妇人的话说了下去:“我们正要进京找姐姐。”
宋墨:“你姐姐住在京城哪里?”
“住在何处我们不知,京城这么大,也不知该如何去寻到她。”
邬盈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或许是有孕的缘故,她总是对孩子更加的疼惜些:“我在京中有一处益善堂,是收留离散之人的,你们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在那里先安顿下来,再慢慢寻女儿。”
“如此,真是感谢夫人了。”那妇人说着又要下跪被邬盈扶住,又拿出一支银簪聊表感谢。
邬盈推辞不下,只得收下了。
等人离去,宋墨便带着邬盈进了营帐。
“信上说,夫人近日爱吃酸的,正巧出征的途中经过一片果林,果肉酸甜,问了行军的医者说孕者但吃无妨,所以便给夫人摘了些。”宋墨从匣子里拿出果子,这本来是想回京的时候再捎给邬盈的,如今邬盈既然都来了,宋墨也将其取了出来。
邬盈捏着果子吃着,心情甚好,与宋墨说着京中趣闻,忽而想到英国公一事,正想着如何同宋墨说起。
那边,陆鸣急匆匆进了营帐道:“将军,广和楼来报,此战赢是赢了,可是朝中流言满天,说你贪功冒进,不服兵部调遣,还说此次贼寇作乱是夫人在围猎赛时开了赌盘,赚的盆满钵满,贼寇眼红,这才累及百姓的。”
围猎是在春季,如今夏季都快过去了,那都是多久的事了,竟也能扒拉出去当成脏水泼出去,邬盈叹了口气,果然树大招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