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为太子妃施针后明显好了起来,几人也能坐在一处继续先前的话题了,正与太子妃坐在一处喝茶闲谈的邬盈,看着鼻青脸肿的太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宋墨。
太子负伤,宋墨身上并没有什么伤,这不免让邬盈多想,她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问宋墨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着匆匆赶来的卢院判给太子看诊。
宋墨则在邬盈的一旁坐了下来,手下暗地里捏了捏邬盈的手心,示意她不用担心。
太子的伤并无大碍,没一会儿卢院判便退出去了。
倒是刚坐了一会儿的太子又起身走到宋墨面前,一脸怒气的样子:“宋墨啊宋墨,你竟然帮着那个混蛋来打我!我记下了!”
刚刚看诊的时候,有人已经将事情始末告知了太子妃,太子妃也没藏着只当个笑话说与众人听,末了又看向太子:“不是宋墨去圆场,你现在啊,就已经缺胳膊少腿了。”
宋墨喝了盏茶,气定神闲:“不用谢。”
“你看看,他现在还居功自傲了,这嘴里都没有君臣了,放肆!”
太子气鼓鼓的模样,好在太子妃将方才窦昭救她的事情说了出来,窦昭是邬盈的嫂嫂,邬盈又是宋墨的妻子,几个人护成一体,太子也不要再说什么,只闷闷地同窦昭道了谢。
邬盈看着太子的模样,想起上一世的太子也是这样,孤高清正的独自奋战,总是不肯四处逢源地与朝臣交好。
上一世,临死之前,他也是知道定国公之死的真相,只是当时的宋墨为庆王一党,他也一直都未曾说出口。
只道他是寻错了仇。
邬盈收回目光,落在热气氤氲的茶水上:“庆王如今都能与太子不论君臣,心思已经是摆在明面上了。”
“本宫不屑与他争锋。”
还是这样的熟悉的推辞,邬盈前世不是没有劝说过太子与宋墨,只是当时的太子不为所动。
宋墨又一个劲的拿话堵她,什么她只会替太子着想,忘了昔年情谊云云。
现在想来,那时的宋墨大抵是吃醋了,他后来投奔庆王,是否也是怀有这样的心思,也未可知。
窦昭:“臣妇知道殿下不屑于隐私权谋之术,可若君子死于隐私权谋,为君又有何意义?殿下既然知道定国公之死的真相,若能告之,查清庆王朋党,方可自保!”
太子终于不再是同往常一样的执拗,反而低垂着眼睑思考着窦昭的话。
邬盈看向窦昭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就知道这次带窦昭来是带对了,她前世说和了许久的关系都未能成功,她没有信心这次能够一击必中。
可是这却是眼下唯一的机会,所以她带了窦昭来。
窦昭的聪慧,她是知道的。
太子叹了口气:“本宫在父皇面前起过誓,此事致死不提。”
“巧了,你发过誓,我可没发过,你不说,那就我来说。”太子妃举办这场宫宴的目的便是拉拢宋墨,所以太子不愿说的事便由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