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卫扇因头疼起了大早，发现自己睡在卫庄床上！
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且旁边还睡着卫庄！！！！
她昨天晚上喝醉发情，啊不是，发疯了？
不过卫庄衣服都穿着，应该没干啥吧？
“醒了……”卫庄的声音有些沙哑疲惫。
卫扇抬头看去，他正蹙眉揉着鼻梁，眼睛似乎因为没睡好而干涩眯起，很不舒服的样子。比平日的他多一丝破碎感，像是毫不设防似的。
“我昨天……”
“你哭闹着要去找师哥，我想把你打晕，但你用出了道家的天地失色，我怕打起来伤你，只能把你抱到床上。但我一松开你又要出去，只能这样。”
卫庄很少一口气说很多字，虽然是平铺直叙，但卫扇总觉得眼前出画面了，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
略带歉意地说：“那我去给你买早饭，小庄哥哥~你快睡吧~”说着还赛乐赛被角。
看着跳窗离开的青色背影，卫庄嘴角出现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她死死拽着他的衣衫不让他离开，嘴里还嘟囔着“卫庄，卫庄，小聂……”，后面的他便听不清了。
眼下他照顾了她一夜，身体很累，但心里却不疲惫，将手放在胸前，慢慢闭上了眼。
他想，他大概是因为她功法的长进而高兴吧。还有，昨晚为让她放弃找师哥的念头，随便找的话题引发的那场对话。
“你有名字了？”
“嗯，不是说了，秋水。”
“我是问，你曾经说你二十多年用一个名字，但是遗忘了的那个。”
“你……信我？”
“只是问问”
“皎皎。我心皎皎似明月，是明月高悬的意思。取这个名字时，她们一定是爱我的。”
“剑需要远离感情。”
“……闭嘴。”
像只炸毛的小松鼠。他想。
…
集市上，小商贩早已出摊，热气腾腾的包子，在早春的晨露下升起白气，香喷喷的烤鸡也架上了火炉，小火慢烤。似乎要等晌午售卖；捏糖人的大爷不急不慢地撑起设备，他不着急，现在还没几个小孩子……
卫扇见什么都想买，但又什么都没买。
最好吃的一定藏着巷子里！她坚信。
于是越走越远。
终于，走到死胡同了。
“需要带路吗？美丽的小姐。”
一道抑扬顿挫的妖媚男声从身后响起。
卫扇转过身，只见一身姿欣长的黑衣男子脚尖点地站在那，衣服随时蓄力要飞离的模样，脸上描着黑色花纹，越发衬得他皮肤苍白，嘴唇殷红，像吸血鬼似的。
“墨鸦？”卫扇歪歪头。
“认得我？”墨鸦挑眉，语气轻佻，似乎在说——喜欢我？
卫扇早就被卫二狗那个自恋狂搞得免疫了，闻言只是耸肩：“轻功能让我一时觉察不到，而且穿得这么骚包，啧啧，不难猜吧？或者说，你更希望别人叫你——姬无夜的鹰犬？”
墨鸦眼神一暗，但很快恢复原样，笑着说：“出了城北大门右转……”
“那里有买吃的的？好偏啊……”卫扇打断他吐槽着。
这人真是，一会说话能把人气死，一会又心大到可以把话题转移到吃食上……墨鸦大清早地无语了很多回。
“那里卖什么吃的？”她还是决定先问问值不值得跑一趟。
短暂的沉默后，墨鸦的声音中略带怨气：“那是我家。”
“你家也卖吃的？”卫扇不死心。
“紫兰轩是要把你饿死了吗？”墨鸦被气笑了。
卫扇撇撇嘴：“我是来买吃的的，你说你家做什么？我又不想去，大街上邀请异性去自己家，没有一点男德。”
“男德？”墨鸦自诩见识多，但这个词确实闻所未闻。
卫扇边走向他，边说：“纯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墨鸦闻言，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又听见小姑娘喃喃道：“不对，脆弱感也是，眼泪也是~男人流泪什么的，最惹人心疼了。”
墨鸦：就知道，住在紫兰轩的女孩，不能太老实……
但随即他灵光一闪：“你知道雀阁吗？那里虽然没有9分美人，但是八分的还是很多，想不想去看？”
“给人打分，你的教养呢？”
“没办法，没人教没人养啊。”
“……你最好不是在搏我同情。”她记得墨鸦和白凤都是夜幕从小培养的杀手，把一群孤儿聚集在一起，像杀人游戏一样，活到最后的才能被挑选，活下来。
“天地良心，我只是陈述事实。”墨鸦双手背在脑后，身体微微后扬，嘴角却勾起。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一方面嘴毒，一方面又顾及他的心情。
“你吃这么多？”墨鸦看着女孩买了一兜包子，诧异道。
“要你寡！”嘴里含着包子，卫扇直接塞了一个到对方嘴里，直接一个箭步跑回了紫兰轩。
她跳窗进来时，卫庄已经穿戴整齐靠在床边闭眼冥想了。卫扇一边摆放早点，一边说：“你猜我早上遇到谁了？你绝对想不到……”
“墨鸦。”卫庄突然开口。
卫扇：“……你跟踪我？”
卫庄走上前，垂眸看着卫扇，后者先是仰头对视，但对方的眼神太认真，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移开视线，心脏跳得也太快了……
突然，卫庄抬手，从她脖子后拿出一片黑色羽毛。
卫扇：“……”
但她发现，卫庄拿开羽毛还在盯着她看。她少有地露出少女娇羞。
“你、你看什么呢？”
卫庄突然逼近，近到他的气息都能吐到她的脸上。
痒痒的。
就在她想要后退一步时，卫庄终于动了。
他站直了身子，同时说：“你怎么没长高？”
卫扇怔愣一秒后，破防大喊：“卫、小、庄！”
卫庄：“我在。”
卫扇：“你以后娶不到媳妇，就你这破嘴！”
卫庄：“无所谓。”
卫扇：“……我、要、写、信、给、小、聂！”
卫庄：“……”有本事别请外援，是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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