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的心口猛然刺痛了下。
他不禁蹙眉,凌厉的眸中划过一抹暗色,最近赈灾要做之事许多,陆鸣今日寄来的书信还未拆开。
只是他心中总觉得颇为不对。
骨节分明的指直接将那信封撕开,却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今日小姐与邬善接触,却有一疯马自街尾处奔小姐而来。为救小姐,邬善将小姐抱在怀中,引得流言蜚语。
夜间邬阁老上门像是求亲。
不过疯马之事实在蹊跷,像是刻意为之,有待查明。
宋墨求亲?
宋墨的指尖轻轻抚过这二字。
唇角弯起,像是嘲讽。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他以为送回去的笼子,附上的那画意思已经够明显,可不知他的妹妹是真的看不懂还是在装傻。
面前的宣纸之上,是被他用朱笔划去的一个又一个日期,还剩三日。
三日后,便是她的及笄礼。
福亭海灾忙的他甚至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可是他仍尽全力在救灾,将休息的时间全都用在难民身上。
他只是想赶回去,看到她及笄。
可离家不过几日,她就要与邬善定下婚约,就要离开他。
宋墨宋琬。
宋墨你是真的想将我逼疯。
信纸在烛火之上缓缓燃烧。
燃烧的火焰映在他的眸中,似是他的怒意已经燎原般烧去了他所有的理智。
窗外是几声鸟鸣,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刺耳的雷声乍起,扰了人的好梦。
宋琬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
梦里宋墨那双不似平日里清冷,反倒阴郁、晦暗不明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直至将她逼到一个漆金的笼子中。
就似那张画中一般,她扯着他的袖子求他,却只得到他晦涩的吻。
芷芯小姐这是被雷声吓到了?
听到房中的动静,芷芯赶忙跑了进来。
却见自家小姐像是刚醒来的样子,墨发披在身后,只是眸中还有几分惊慌,颊边亦是生了冷汗。
宋琬我做了个噩梦。
宋琬颇为有气无力地说道。
昨夜她本就因为背上有伤只能在身下垫了蒲团趴着入眠,可是却又做了这样一个骇人的梦。
只觉得精神是愈发差了。
芷芯却忽然笑出了声。
芷芯那邬公子想的可真是周到呢。
宋琬什么?
宋琬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芷芯从怀中取出一包似是配好的药来,放在了宋琬榻边的几案之上。
芷芯邬公子一早便来送安神的补药了,他说小姐是背受了伤,这几日恐怕都会下雨,便会有雷声扰人安眠。
芷芯他就去城中最好的药铺给小姐抓了这安神的药来,今日来送时还将这药紧紧护在怀中呢。
她仍然记得那一幕。
清瘦的公子撑了把竹伞,纵然斜斜吹入伞内的雨滴淋湿了些许的他衣裳,他却紧紧将药护在怀中。
竟没有淋到半分。
若是小姐以后要嫁的是这样好的人,自然会过得幸福。
宋琬原是这样。
宋琬抬眸瞧着桌边的药。
可是偏又看到了那被远远压在一旁本是被她揉皱了却又强行舒展开的宋墨送回的画。
便想起梦中的场景。
但愿只会是个梦。
——

感谢会员。
终于快写到烧聘礼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