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几日,宋墨倒也忙于定国公的事,没有来寻她几次,只是夜间,这窗好似总是阖不严实。
她常在夜里感受到一股冷意。
可第二日醒来,却似无事发生。
芷芯小姐,外头有人来送帖子。
芷芯好像是窦小姐送来的。
时近端午,窦昭也回了京中。
那拜贴上却是极为工整的正楷字。
宋琬在庄子中曾见过窦昭的字,她的字更多俊逸清秀,而这字实在规规矩矩。
芷芯听闻是窦家过几日要办端午宴,像是打算要窦小姐操持,这应当是端午宴的请帖吧。
芷芯在一旁说着,宋琬却未言一语,只是缓缓将那拜贴打开了,落款处虽是窦昭,可这拜贴分明是旁人写的。
一字一句看去,才发觉竟是邬善。
“如今方才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故特求窦家送此拜贴,只望与君一见。”
她才回京不过几日,邬善竟已经知道了。记得去时他的面上还挂着伤痕,却那般真挚地看着她。
求她,等一等他。
她从前便知窦昭是个极有能力的女子,身为女子,却不顾世俗眼光,将生意做得那般大,又有勇有谋。
如今,端午宴她依旧操持地很好。
窦昭宋小姐。
窦昭正站在门边迎她。
她一向极为明艳,像极了春日里盛开的娇花,如今虽只着素色衣裙,却仍掩不住美貌。
窦昭今日请的人少,你是第一个到的。
她热切地拉着宋琬。
若是在庄子里那日没有她,她们怕是要被那冷面少将真的灭了口,如今待她也该更热络些。
然而还没拉着宋琬迈入府中。
便有两架马车齐齐而来,停在了窦府的门外,掀起的风吹乱了宋琬额间几缕碎发,却是没有影响半分她的美。
从马车上下来二位男子。
一个身旁还跟了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想来是济宁侯魏廷瑜,旁边便是他的母亲。而另一个,双目明亮地看向宋琬,正是邬善。
在瞧见宋琬的一瞬,他的唇角便不自觉的弯起,甚至步伐都走快了些。
邬善窦小姐,今日多有叨扰了。
他却守规矩地先去问候了窦昭。
随之才满目欢愉地看向宋琬。
邬善宋小姐,好久不见。
他甚至快要按捺不住那颗狂跳的心。
才半月不见,他却觉得好似过了漫长的几年,他几乎日日想夜夜想宋琬。
她的容色依旧灼灼,纵是隔了很远,依旧可让人一眼便注意到,然而那双杏眸却总是映着水光,又添几分可怜。
轻而易举,便勾走了他的心。
宋琬好久不见。
不知内情的旁人,定然以为二人退亲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可谁又能想到,他们竟还能在此笑谈。
倒是窦昭有些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眸光流转在二人之间,含了几分调侃之意,故意清了清嗓子。
窦昭好了,你们快些进去吧。
窦昭我还要迎客,就不陪你们了。
说来也是巧的很。
她正好认识宋琬与邬善二人,邬善又不知怎么知道她与宋琬相识。
那日,邬善来求她之时,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许久她才想明白。
原来,他们二人还有她不知道的过往。
而邬善,像是已经对宋琬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