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持续了多久。
宋琬推不开挡在身后的宋墨,只能在他怀中,闻着那扑鼻的血腥味。
直至行刑的人数到第五十下。
宋墨忽的抱着宋琬起了身,忍着背上的疼,将那行刑的人都吓到,险些以为他要将他们全都杀掉。
宋墨父亲,可满意了?
他的白衣染血。
瞧着便分外可怖。
只那双眸一如融了霜雪般的冰冷,直直看向宋宜春,那可以看透人心般的眼睛叫宋宜春忍不住撇过头。
他又不可真的将宋墨打死。
然而此刻宋琬却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双杏眸泛着水光,朝着他摇了摇头。
宋墨怎么了?
宋墨阿琬。
宋墨的声音此刻才多了些温度。
他垂首,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问着。
可怀中的人只是再次摇了摇头,此刻的宋翰倒是心虚地后退了半步。
宋琬……
宋琬本想拼尽全力地试一试她是否还能发出声音来哪怕一个字也好。
可是没有。
她只好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摇摇头。
宋墨阿琬。
宋墨的眸中尽是愕然。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琬,看她费力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整整五十棍他没有皱一下眉头。
此刻却有泪在他的眼眶中氤氲。
宋墨这是为何?
可她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只是在他的背后用手指写下了一字。
“走。”
她本以为父亲不过淡漠,可他却是个可怕的刽子手,而素日里对她那般好的兄长也不过是他的帮凶。
他们要离开。
不然怕是会死在宋宜春手中。
宋墨好。
他还没有意识到宋琬根本听不到,只是抱着她转身,可还未走出一步。
宋宜春你们去哪儿?
他绝对不可以让宋琬离开英国公府。
如今她是哑了聋了,可是还能写字,还能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旁人。
哪怕没有人信。
有人说便会有人传播。
宋墨我带阿琬离开。
宋墨却执拗地看着他。
可是那双眸愈发冰冷。
他不过离家几日,母亲病逝,宋琬也变成如今的模样,他不想将这一切推到他本来就猜到些的人身上。
可是是他们在逼他。
宋墨父亲若是让他们阻我。
宋墨谁阻我便杀谁。
他本就对这个父亲没有再抱多少的期望,可事实却更加残忍。
他真的想要将他与宋琬逼死。
那他便不会再退让。
宋宜春宋墨,你真疯了不成?
宋宜春来人,给我拦住他!
眼见着宋墨要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
他终于急了。
可这满院的人竟无一人敢拦他。
哪怕是这样身受重伤的宋墨,他们都不敢真的去如他话中所说的一般去拦他。
宋宜春便将桌边那备好的弓箭拿起。
他绝对不可以让那件事暴露,更不可能让宋琬活着出这英国公府的门。
可偏生此刻,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把泛着冷光的剑刃直直断了他的箭矢。
是已经投了庆王的纪咏。
他如今亦可以随意进出英国公府,可是竟无一人知道他是何时入内,又藏在那门后看了多久的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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