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只是看了他一眼,可是抱着怀中的宋琬,一言都未发,便走出了这门。
他像是已经知道了纪咏的身份。
可如今宋琬毕竟与纪咏有些关系在,他此刻点破,只会叫宋琬左右为难。
况且此刻本就不是同纪咏理论的时刻。
现在有纪咏挡在二人的身前,宋宜春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宋琬与宋墨离开,无奈地跺脚,攥紧了双手。
然而纪咏却一步步向他走来。
纪咏为什么没有按计划做?
他的声音很冷。
往常的纪咏总是那般叫人看不透的笑着,此刻却是一眼即刻看出的冰寒,唇边都无一丝笑意。
他未收起那剑。
走近了宋宜春,那把剑便顺理成章地抵在了他的脖子边。
在英国公府,他将剑刃对向了英国公。
宋宜春计划不就是要杀了宋墨吗?
宋宜春却看不出他到底要计较什么。
倒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身旁的奴仆皆是戒备地看着纪咏,却无一人敢上前制止他,足以见得他在庆王身边的分量之重。
纪咏是要宋墨的命。
纪咏但是我让你杀宋琬了吗?
此刻他的唇倒勾起来。
只是那不达眼底的笑意却让人胆寒,觉得他还不如不要笑得好。
纪咏我让你给她下毒了吗?
纪咏一句句逼问道。
那剑刃已经划破了宋宜春的肌肤。
好在伤口很浅,只有些许的血沁了出来,却还是足以叫宋宜春害怕到颤抖。
宋宜春她知道了我的秘密。
宋宜春只好同他好好说道一番。
想要用自己的理由说服他。
可纪咏却嗤笑。
纪咏她就算杀了你。
纪咏又如何?
他此刻毫不掩饰对宋琬的偏袒。
那双眸就似寒潭般的幽深。
可最后却还是收了剑,转身看向那方才行刑的地方,是一道道骇人的血痕。
纪咏想过,可能宋墨会是个懦夫。
可能宋墨会因为宋宜春对宋琬的污蔑而放弃了宋琬,那么他便可以借此叫宋琬清醒过来叫她离开宋墨。
可他偏没有。
真是好难拆散的一对。
日光渐斜,马车缓缓走向出城的方向,坐在宋琬身旁的宋墨此刻唇苍白的可怕。
宋墨阿琬。
宋墨疼吗?
他却还是先关心宋琬。
她额间的血已经不再流了,只是脸颊边那凝滞的血痕还有几分骇人。
他虽知宋琬不能开口讲话了。
却不知她此刻连听都听不到。
见宋琬疑惑地瞧着他的唇张合后,才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眸中的不可置信之色更为浓郁。
宋墨阿琬。
他再次唤了宋琬一声。
她却毫无反应。
如今的宋琬听不到,也开不了口。
他不知道宋琬在那英国公府中受这样的折磨有多少日,只是一想到,他便心痛地过分。
可最先想怪的依旧是他自己。
若是他可以再早些安排完所有,便可以早日回来。若是他派的寻宋琬的人再多些,是不是她便不用受这些苦了。
心中这痛却让他忽略了心口的绞痛。
毫无预兆地,他竟呕出血来。
那血是奇怪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