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顾99一家四口(连载ing)40:捣蛋丢的清明节
清明节,原炀和顾青裴带着俩娃回成都祭祖。
“啊哟,哎呦”,顾妈妈欣喜得眉眼乱飞,语无伦次,“老头,你快来啊。”
顾爸爸听到动静,踏鞋而来,“噢哟,你们怎么不提前说声,让我们去接。”嘴里埋怨,脸却笑着,话没说完,手已经伸过去把丢丢抱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
“爸”
“顾爷爷,宝宝想你咯。”丢丢说着蹩脚四川话,逗得顾爸爸合不拢嘴,刮了刮她鼻头,宠溺道:“古灵精怪嘞。”
进了门,休整片刻,一家老小驱车去顾家祖坟。
丢丢第一次有意识地参加祭祖,好奇地问:“爸爸,祭祖是什么呀?”
原炀想了想,道:“就是给死去的亲人烧香烧钱。”
“那什么是死呀?”丢丢又问。
原炀顿了顿,觉得这玩意怎么答都不好,也不想让女儿过早接触死亡问题,随口答道:“就是一直睡,一直睡,不醒。”
丢丢嘟了嘟嘴,“总睡,不醒,是大懒虫。”
一行人被逗乐了,顾青裴顺着她话头道:“对,大懒虫,所以睡好了就要醒,不赖床。”趁机教育教育这个早上最爱赖床的小家伙。
丢丢歪着脑袋,颇为认真地想了片刻,似乎在早起和死之间纠结,眼珠子转了片刻,停下来,撒娇道:“要睡懒觉,要死。”
“呸呸呸。”顾妈妈立即冲着虚空呸了三下,喃喃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顾青裴脸都吓绿了,厉声训斥道:“丢丢,不可以说死。不吉祥。”他难得疾言厉色,丢丢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惶恐地看向顾青裴,手足无措,。
顾青裴心知刚才反应过重,吓到她了,提起笑脸伸手去抱。她身子往后一缩,似有躲闪,顾青裴温柔道:“丢丢,爹地刚才说话声音太大了,对不起哦。”
丢丢定定地与他对视,小眼看大眼,片刻后,小眼睛里湿漉漉地冒着水汽,樱桃小嘴一瘪,声音颤颤巍巍,委委屈屈:“爹地,凶凶。”主动伸出双手要抱抱。
顾青裴搂着她,边轻柔抚摸她的额发,边安慰:“对不起哦,吓到你了。只是,以后不可以说死,这个字,懂吗?”
“为什么?”丢丢头埋在他胸膛,声音闷闷的。
顾青裴道:“这个字是很不吉利的字。”想起刚才原炀的解释,又补充道:“难道你希望爹地一直睡着不醒吗?”
丢丢轻轻摇头,“宝宝叫醒爹地。”
“叫不醒的。”顾青裴轻拍她头。
丢丢昂起头,目光清亮,“可以叫醒的。宝宝挠痒痒,爹地起来。”
有时和原炀闹太晚,顾青裴早上起不来,丢丢会钻进被窝,趴在他身上,挠他痒痒肉。他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一下就醒了。
顾青裴道:“宝宝,睡着能叫醒的是大懒虫,睡着叫不醒的是死,分清楚了吗?”
丢丢小脑袋点了点,“那宝宝之前说错了。是要做大懒虫,不是死。”
顾青裴举起大拇指,“宝宝真棒!一下就理解了。”
丢丢在顾青裴怀里撒了会儿娇,目的地就到了。
原炀和顾青裴摆好祭品,点燃香烛,顾爸爸顾妈妈在前,他们一家四口在后,跪拜祖先。
丢丢很乖,顾青裴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连点点这小家伙也被原炀拉着小手,拱了拱礼。一切妥当,一家四口围在祭台烧纸钱。
顾青裴给了她一叠,边嘱咐她当心火,边让她烧。
丢丢看了看手里的钱,道:“爹地,这个不是钱。钱是红红的。爸爸口袋里有。”说话间,顺手从原炀口袋里掏出一叠100大钞,dong地一下,扔进火盆,火势猛地一起,把试图挽救的原炀刘海烧焦一片。
“哎呦,炀炀,没烧到脸吧。”顾妈妈关切地问。
原炀摇摇头道:“没事儿妈。”扭头看着自己闺女,牙咬得咯咯作响,愤怒至极。愤怒自己都这样了,还是舍不得下手打闺女。
顾妈妈见他这唬人模样,忙道:“诶诶,炀炀啊,祖先面前,可不行打人啊!”
顾青裴笑道:“妈你放心吧,他舍不得打。”
顾妈妈放下心来。顾青裴呵呵一笑,冷冷道:“我来!”
“......”顾妈妈反应过来刚准备去劝,顾爸爸道:“你别插手。他也舍不得。”
果然,打,是舍不得的,但孩子要教,顾青裴法子多得是,和她讲清楚道理,然后道:“你站在这里,对着祖先爷爷,反思刚才的行为。”
丢丢低着头,笔直的站着。这里是顾家本家,很多本家亲戚,顾家父母顺路去拜访,带着点点去了。
本来原炀也是要去的,只是特意取出来作为红包的钱,被丢丢一把火烧了,他觉得去了尴尬,只好留下陪着丢丢罚站。
今年的天气也怪,不再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而是晴空万里,太阳普照,站了一会儿,原炀和顾青裴觉得燥热难耐。
原炀小声道:“媳妇儿,你这是罚她啊,还是罚我们啊。”
顾青裴斜睨他一眼,道:“你不行就去阴凉地躲着,少废话。”
原炀把衣服脱得只剩一个背心,嗤笑道:“我不行?你等着。”
小两口幼稚地叫上劲了。等顾家父母回来的时候,这一家三口跟脱了水的蔬菜,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晚上回到家,丢丢不闹了,原炀和顾青裴也不吵着吃宵夜了,早早回房睡了。
顾家父母带着点点,在被窝里蛐蛐:“他们三今儿是累着了?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顾爸爸想了想,道:“那估计是累了。我们也早些睡吧。”
正好此刻,月亮冒出尖尖小牙儿,嵌在暮色沉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