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听着墨兰的遭遇,心中酸涩不已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一直如珠如宝的捧着,嫁人后却受了苦,喃喃自语:“她九岁那年学针线,针尖在手指尖轻轻扎了一下,就在我怀里歪缠了大半日,一直喊痛呢……如今又怎会不痛”
她不知道那是她的女儿贪恋母亲的怀抱,故意要同她撒娇,只知道她的墨儿最怕痛了。
云栽略顿了顿,低声道:“王妃遣奴婢们过来,一是安老太太和大娘子的心,二来,也是有事不决,想问问林小娘的意思,请林小娘示下。”
闻言众人一愣,还是盛纮反应过来,让人请林噙霜进来,林噙霜进来时一愣,听说了原委。
林噙霜精神一振:“劳烦云栽姑娘了,什么难办的事?是不是四姑娘受委屈了?”
“林小娘多虑了,王妃让奴婢问的,是小娘您的事。”
云栽道:“王妃听说枫哥儿如今离京外任,想让小娘跟着枫哥儿分出来单过,不知小娘的想法,所以拖奴婢们问问您的意见。”
这是墨兰的原话。
林噙霜抿嘴。
能出来做个当家老封君当然好,她早不耐烦伺候盛纮了。
只是恐怕这些做对四姑娘名声有碍……这些年,也是多亏了四姑娘从中斡旋,她们林栖阁同葳蕤轩,关系才日渐好起来,可她终究只是小娘,膝下只有长枫一子。
“你给四姑娘带话,叫她还是别折腾了。”
她现在是琅琊王的庶岳母,在盛家也没受什么委屈,虽然老太太还为了当年,她和盛纮无媒苟合一事,不满她,但终究还有盛纮护着她。
云栽暗暗觑了一眼,林小娘她的神色,心里已有了数。
“林小娘且不用着急,慢慢想着,左右还有一年功夫呢,出了国丧再给王妃答复也成。”
林噙霜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她这样年轻貌美,就是再过五年,盛纮也不放心她出府单过。那些能跟着儿子分出去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小娘,不会再和别的男人有非礼之事的。
王若弗一旁瞧着,心里也清楚,墨儿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她不操心自己的事,只是忧心女儿,拉着云栽露种好一通嘱咐,又问起赵景翊身边有没有亲近的妇人。
露种道:“王爷待王妃很好,也没那些花花肠子,现在守着国丧,就更不会了。大娘子安心吧。”
王若弗瞪她一眼:“要不说你是个蠢笨的。”
王若弗心中叹气,王爷之尊是不可能只守着她墨儿过一辈子的,但这一天能来的晚一些,她的墨儿也能多过两天舒心日子。
云栽见王若弗忧心,连忙补充道:“大娘子放心,王爷待王妃极好。连王妃用的茶都要亲自试过温度才递过去。”
王若弗这才略略宽心,又拉着两人细细问了墨兰平日的饮食起居。“墨儿孩子从小就要强,如今在宫里更要处处谨慎。你们定要提醒她按时用膳,夜里莫要熬得太晚。”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如兰小心翼翼扶着肚子,在丫鬟搀扶下快步进来:“云栽姐姐!四姐姐可好?我在侯府听说宫里来人,特意赶回来的!”
露种连忙上前见礼:“五姑娘快坐着说话。王妃一切都好,前儿还念叨说,听说五姑娘有了身子,让奴婢们带了些补品来。”
如兰眼圈一红:“四姐姐自己在那吃人的地方,还惦记着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囊,“这是我求的平安符,劳烦带给四姐姐。”
王若弗见状,眼泪又落了下来。盛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对云栽二人道“时辰不早了,你们还要回宫复命。告诉墨丫头,家里人都念着她,让她保重自己。”
待送走宫中人,王若弗站在院中望着皇宫方向,久久不愿离去。盛纮轻叹一声,扶住她肩膀:“墨儿如今贵为王妃,咱们该为她高兴才是。”
“我宁愿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媳妇...”王若弗哽咽道,“至少我想见就能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