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有孕不能饮酒，满座便只有她和圆哥儿杯中是果浆。
高芊芊及笄之后便放开了酒禁，今日全是内廷秘藏的好酒，她闷头尝了好几盏，才放慢速度倾听旁人闲聊。
“......是相看了好几家，只是都不大合意。”说话的是陆婉宁。
高芊芊道：“婉宁阿姊要相看人家了么？”
陆婉宁笑道：“是在说齐国公府的齐元若。”
“哦，他呀。”高芊芊撇撇嘴，“先前我娘还说，要不是他已经娶了海家嫡女，给我们家做女婿也很不错。”
她是先帝钦封的郡主，又是太子殿下的嫡亲表妹，这身份配谁都使得。
齐衡样样都好，就是这个名声儿不大好听。齐衡成婚也有两年多了，偏偏至今无子。
“我听说他同大娘子海氏成婚后一直无子，平宁郡主正张罗着替儿子纳妾......”陆婉宁压低声音道。
墨兰闻言一愣，想起上一世海朝云嫁给二哥哥长柏时，膝下三子一女，而且海家家规，四十无子方能纳妾。怎么这辈子嫁给齐衡，就......
杨允素笑她：“这样的话也能放在嘴上说？不知羞！”
“这有什么？”高芊芊摆手，“听说申家倒是有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明若茵看一眼墨兰，小声道：“你家那个最小的妹妹......”
之前荣飞燕争夫的那场闹剧里，可还有盛家六姑娘的身影。齐衡在盛家读书，两人生出点情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加上盛大人实在官小，六姑娘进门最多是个妾室，这才让荣飞燕将她撇在一旁没理会，专为正室大娘子的归属斗了个天翻地覆。
现在荣飞燕香消玉殒，齐衡也早已经娶了海朝云，而盛明兰不也早就嫁了......。
盛大人虽仍是六品，但盛家的门第已今非昔比，盛六姑娘有清梧这个太子妃姐姐，若是有心，未必不能再续前缘。
墨兰低笑：“她的事我可不耐烦管。”
明若茵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了数。
她道：“我婆母和东昌侯府秦家有亲，听说宁远侯府那个撵出去的顾二，这阵子一直在闹腾娶妻，秦太夫人问他娶谁他也不说，整日就是在家里寻衅滋事，闹得家宅不宁，宁远侯都被他气病了。”
这话多半是小秦氏有意传出来的。
墨兰给圆哥儿添了半碗乳酪，轻声道：“老宁远侯的丧快过了，他想成家也实属正常。”
明若茵摇头：“也没人拦着他不让，只是他偏不讲明，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陆婉宁沉吟道：“兴许娶妻只是一个由头，他是看宁远侯病弱无子，故意折腾坏人家的身子，等着承袭爵位吧？”
高芊芊皱眉：“他气死亲爹，还想气死兄长袭爵？”
“若真如此，御史台是一定要参的。”杨允素的祖父正是御史中丞，她对此还是心中有数的，“当初老宁远侯被气死，闹得沸沸扬扬。顾家虽未将顾廷烨除名，以他的劣迹，也定轮不到他承袭爵位。秦太夫人有一子，多半是落在他身上。”
其实顾廷煜还有个女儿，只是女儿不能袭爵，才要在他的手足兄弟中选人继任。
若是个有良心的还好，要是没良心，也不知道那孤女寡母日子可怎么过。
明若茵道：“秦太夫人倒是留神打听了，说是常见顾二和盛六姑娘会面交谈......”
和六姑娘有同窗之谊的不单是齐衡，还有顾廷烨呢。
墨兰闻言，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她想起前世顾廷烨对明兰的执着追求，没想到这一世明兰已经嫁人，顾廷烨竟还不死心。
“六妹妹如今已是文家妇，顾二这般纠缠，未免太不把文家放在眼里。”墨兰淡淡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高芊芊嗤笑一声：“那顾二向来我行我素，何曾把旁人放在眼里过？听说他最近频频出入文家，与文炎敬称兄道弟，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陆婉宁若有所思：“文炎敬最近不是在谋求外放？莫不是顾二在背后推波助澜？”
杨允素惊讶道：“若真如此，他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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