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朝堂上风云再起,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酝酿。
齐衡手持笏板,大步出列,声音清朗却掷地有声:“韩大相公,趁太后酒醉未醒,伪造太后手谕,假盖太后印玺!中书门下,竟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事,直令朝野惊骇,天下耸动!此乃政典不赦,人神共弃!”
韩大相公面色铁青,怒视齐衡:“小公爷竟在朝堂上公然污蔑上官,该当何罪!”
“大人若问心无愧,敢与太后当面对峙吗?”齐衡不卑不亢,目光如炬。
赵宗全在御座前来回踱步,突然停下,看向齐衡:“太后称病不朝,意欲撤帘还政,齐爱卿慎言!”
韩大相公冷哼一声:“手谕乃太后亲自盖印,岂容你等妄言伪造?”
赵宗全叹息一声:“朕只求一个孝字,只要能尊先父为皇考便心满意足。太后慈恩,额外允朕追封先父先母为帝后,但朕非贪得无厌之人。先皇依然是天下之主,诸位台谏尽可放心。”
丁大人立即出列:“陛下既称舒王为皇考,是否要建陵园立宗庙,以备后世子孙永为奉祀?”
“此乃皇考应得之分。”赵宗全沉声道。
齐衡紧追不舍:“敢问陛下,既要建陵园,陛下委谁,主祠事。
“自是舒王子赵宗澜,为舒国公,主祠事。”赵宗全早有准备。
姚大人突然发问:“舒王尊讳,是否要臣民谨避?”
顾廷烨见状,立即出列声援:“姚大人此言何意?既尊皇考,此乃分内礼法。大人当庭诘问陛下,莫非是要枉顾礼法?”
齐衡针锋相对:“顾统领阿意曲从,陷陛下于不义,实乃不孝不臣之首!”
李大人高声奏请:“陛下,臣等请求太后出面亲证!”
赵宗全面露难色:“台谏诸位皆是朝廷栋梁,匡扶朕之江山基业。为皇考一事已耽误多时,当还政盐务、水患等要务。”
苏大人带头跪拜:“臣等请求太后出来亲证!”
众臣齐声:“臣等请求太后出来亲证!”
韩大相公见状,只得转向赵宗全:“陛下,老臣也请太后上殿,还老臣清白。”
赵宗全面露忧色:“太后抱恙,尔等为口舌之争,竟要她老人家受凉感风?”对内侍挥手,“去请太后。”
李初悄悄凑近韩大相公:“大相公,何必非要太后来?”
韩大相公低声道:“我为陛下名分而争,岂能任由台谏攻讦?”
与此同时,永昌伯爵府正举办马球会。
因张桂芬已有四五个月身孕,吴大娘子特意为她安排了舒适的位置。墨兰也应邀出席,与张桂芬同坐一席。
“今日朝堂上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一位夫人忧心忡忡地说,“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眼下最头疼的当属郡主娘娘,”另一位夫人接话,“听说为着愣头青小公爷的事,病着都起不来床了。”
张桂芬轻抚腹部,低声对墨兰道:“殿下近日还是避一避风头为好。”
墨兰浅笑:“父皇已让殿下忙别的事务,避开了今日朝议。”
张桂芬望向远处马球场:“一场大戏,再怎么唱也得有个收场。就像这场马球,不也快分出胜负了吗?”
墨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道:“是啊,真是好汴京,好气概,好战场。”
场上一记漂亮的进球引来众人喝彩,墨兰却心不在焉。她想起今早赵景翊临行前的叮嘱,朝堂上的风波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听说顾廷烨最近很是得意?”张桂芬突然问道。
墨兰收回思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张桂芬会意一笑,不再多言。
两人静静欣赏着马球比赛,仿佛朝堂上的风云与她们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