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眸中的冷意稍纵即逝,他迅速敛去眼底的寒光,恢复如常道:“父亲,是谢家。”听得此言,孟怀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向儿子孟宴臣说道:“是谢家。”接着,孟怀瑾又道,“宴臣,你认为我们该当如何应对?”闻听此言,孟宴臣答道:“父亲,既是谢家率先向我们出手,那便需做好被我们报复的准备。如今,我们按兵不动,静待谢家露出破绽,届时一举制胜。”闻言,孟怀瑾满意道:“宴臣,你有长进了。听到这番话,孟宴臣谦逊地说道:“爸爸,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孟怀瑾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宴臣,你这般不骄不躁,很好。”
楼下的客厅里,付闻樱目送着孟怀瑾与孟宴臣父子俩登上三楼的书房。她和许沁这般干坐着也非办法,便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打开电视后,付闻樱问道:“沁沁,想看什么电视节目呀?” 许沁低声答道:“妈妈,您想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付闻樱看着许沁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电视调到动画频道,说道:“沁沁,看动画片吧!听罢,许沁轻轻地点头回应:“好的,妈妈。” 付闻樱为许沁调好了频道,随后顺手从茶几下层抽出一本杂志,饶有兴致地翻阅起来。而许沁呢,眼睛虽盯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暗暗思索着如何接近孟宴臣。时光在付闻樱翻动杂志的指尖悄然流逝,转眼间已到了九点。这时,孟家的佣人王妈端着两杯酸奶缓步走来,轻声说道:“夫人,少爷和沁沁小姐的酸奶。” 付闻樱闻言,温柔地嘱咐道:“沁沁,把这杯酸奶喝了就上楼睡觉吧。” 许沁乖巧地应道:“好的,妈妈。” 说着,便从王妈的托盘中拿起酸奶,慢慢喝了起来。付闻樱见许沁已开始享用酸奶,便轻声唤道:“秀琴,把托盘递给我吧,我给宴臣送上去。”孟家的佣人王妈闻言,连忙应道:“好的,夫人。”随即小心翼翼地将托盘递给付闻樱。付闻樱双手稳稳端着托盘,起身向三楼缓步而去。
她端着托盘来到三楼书房门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在门上叩了叩。门内,孟怀瑾与孟宴臣正沉浸于书卷之中,忽闻敲门之声,孟宴臣便起身前去开门。门开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母亲付闻樱端着托盘立于门前的模样,他轻轻唤了一声:“妈妈。”随即侧转身躯,为母亲让出一条道路。
付闻樱端着托盘走进书房,孟怀瑾见状,忙从书桌之后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付闻樱身前,双手接过托盘,将其放置于茶几之上。而孟宴臣则转身关上了书房的门。付闻樱看着孟怀瑾已将托盘放下,便从托盘上拿起酸奶,递向孟宴臣,柔声说道:“宴臣,把这酸奶喝了,就去洗漱休息吧。听完母亲的话,孟宴臣优雅地端起托盘中的酸奶,温声道:"好的,妈妈。"他轻启瓶盖,浓郁的奶香在空气中弥漫,他小口啜饮着,神情恬淡。待饮尽最后一滴,他向父母道了晚安:"爸爸,妈妈,我去洗漱休息了。"说罢,他起身走向书房门口,轻轻旋动门把,悄然退出书房,循着楼梯拾级而上,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孟怀瑾难掩欣慰之情,转头对妻子付闻樱柔声道:"闻樱,你看,宴臣愈发懂事了。"付闻樱凝视着丈夫欢喜的神情,不由莞尔:"你可别在宴臣面前这般喜形于色。""那自然不会,"孟怀瑾正了正神色,"在孩子面前,我可一直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严父呢。付闻樱闻言轻笑,道:“好好,你在宴臣面前向来是严父呢。”话音刚落,二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而愉悦。
孟宴臣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后,便躺上了床。然而,时差的困扰如同纠缠不休的丝线,让他难以入眠。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无奈只能起身,去取肖亦珍相赠的安神香。
他拿起那盛着安神香的小玻璃瓶,缓步走到窗前,坐在床边。轻轻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倒出些许安神香于指尖。随后,将那带着淡淡香气的粉末轻柔地涂抹在太阳穴上,细细揉搓,仿佛这轻缓的动作能抚平他内心所有的烦闷与焦躁,助他在到时差的夜晚寻得一丝宁静安睡的契机。孟宴臣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缓缓起身走向卫生间。清水流过指间,他仔细地洗净双手,随后踱至床前。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柔和地笼罩着床头柜上那瓶安神香——是肖亦珍送他的礼物。
他伸出指尖,动作轻柔地将瓶盖拧紧,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记忆。随后,他将其置于枕头旁,目光停留在相框里的一张合影上。照片中,他与肖亦珍并肩而立,笑容温润如初。
“珍珍,”他低声呢喃,声音似春风拂过耳畔,“晚安。”夜色静谧,房间里只余下这一句温柔的道别,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又归于沉寂。许沁回到房间,轻轻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她心中反复思量着方才灵光一现想到的那份接近孟宴臣的计策,越想越觉得此法绝妙。她仿佛已经看到孟宴臣满眼怜惜地望着自己的模样。
就在这时,窗外骤然响起震耳的雷声,闪电如银蛇般划破天际。不多时,淅淅沥沥的雨滴便落了下来。雨声入耳,许沁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计划即将成功的笃定。笑罢,她拿起床上毛茸茸的兔子玩偶,穿上拖鞋,打开房门,朝着孟宴臣的房间款步走去。来到孟宴臣的房门前,许沁轻轻叩响了门扉。彼时,孟宴臣正昏昏欲睡,朦胧间听到一阵敲门声。他本不想理会,可那声音却执着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无奈之下,他带着几分烦躁起身,披上外衣,缓步走到门前,拉开房门。
门外,许沁亭亭玉立,一双明眸含着几分怯意望向他。孟宴臣眉梢微挑,语气淡然:“沁沁,有事吗?”
听闻此言,许沁低垂眼帘,唇角轻抿,声音细若游丝:“哥哥,我……我害怕。”她纤弱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孟宴臣注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调中透出一丝玩味:“沁沁,在家里待了半个多月了,还没习惯吗?”
许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委屈,声音柔软得像羽毛拂过耳畔:“哥哥,打雷了,我怕……”话未说完,远处便传来轰隆一声闷响,为她的话作了最生动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