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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眼前的高墙朱门，一场鸿门宴的气息越发浓厚，宋凝随即定了定神，终于迈步走了进去。
宋凝“皇后娘娘。”
见到来人，万皇后特意让她免了礼，然后亲切地挽住她的臂膀。
万皇后“终于来了，我的好帮手。”
万皇后“听闻宋小姐的字一绝，今日特意叫你进宫，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希望你能帮一帮本宫。”
宋凝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淡淡一笑，不甚亲近但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宋凝“皇后娘娘这话谬赞，谈何帮字，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万皇后“还是如此谦虚，来人，把她们平日里练习的字拿上来。”
宋凝“这是…”
万皇后“你瞧瞧，写的如何？”
没有多时，几摞宣纸便已被人整齐地摆在桌上。
宋凝欠身看去，摸不准万皇后的心思，只能揣摩着试探道。
宋凝“娘娘宫里的人笔力已经很稳了，非常厉害。”
宋凝“但也有不足之处需要改进，许是平日里过于刻苦，练得多了，少了些随性的灵气。”
开口便切中了要害，万皇后满意地扬起唇。
万皇后“你说得正是，本宫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万皇后“本宫瞧着你平日里最常写的簪花小楷，娟秀里带着活气，想让你来露一手，给她们做做样子。”
宋凝无法推辞，只好接过宫女递来的笔墨，没有过多思考，径直在字帖旁修改了起来。
感受到她警惕的心思，万皇后淡淡一笑。
万皇后“果然名不虚传，不负京都贵女之首的美名。”
万皇后“都说京都地杰人灵，藏锋蓄秀者众，但是说来说去，最令所有人心悦诚服者，英国公府子当为翘楚。”
几句话一出，就算后面没有那些夸张的溢美之词，她也探明了万皇后究竟在暗示什么。
宋凝瞧着她的侧脸发神，不知她怎么想的，使计害了她蒋氏一族，居然还妄图来收买她，也不怕将来有一天，阴沟里翻船。
万皇后“长姐蕙质兰心，进退有度，待人接物合礼数而不失温情，守分寸却不显疏离，且才情内蕴，诗词书画皆能信手拈来。”
万皇后“长兄天资聪颖，勇武出众，少年意气中又伴有沉稳之态中和，世家青年难得，观其风姿，日后必是能承重任之栋梁。”
万皇后“你二人一个入朝为官出谋划策，一个去辽东守兵安国护民，岂不妙哉，也是百姓之福。”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叹息一声，复杂地拍了拍宋凝的手，惋惜之意溢出眼表。
万皇后“只是可惜…这身子骨……”
宋凝“多谢娘娘挂怀，只是看着这些天的火气，就知道那人已经好多了。”
万皇后闻言只是掩唇一笑，似是在告知宋凝，这些小把戏瞒不过她的眼睛。
万皇后“你不用在本宫面前说这些怄气的话，本宫也算得上是看着你二人长大的，无论是从小还是长大二人都如胶似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能因为一些事情说分开就分开啊。”
万皇后“本宫知道你还是关心那小子的。”
她摆手示意，苏琰瞬间识眼色地打开手中准备已久的木匣子。
万皇后“辽东的雪灵芝三百年一株，听说可生死人肉白骨，而此刻这里的雪元丹中，正巧加有一钱雪灵芝…”
宋凝“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意图此刻已经显而易见，宋凝难免忍不住地敛起笑容，防御意味明显。
“我家娘娘的意思是，宋姑娘可否能接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这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死去？”
宋凝“皇后娘娘，宋凝愚钝，这雪元丹的功效，臣女看不出真假。”
尽管话虽如此，但宋凝的目光依旧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颗灵丹妙药。
落在众人眼中，就是对于万皇后的话，十分宋凝信了有七分。
剩下三分，是她在故意拿架子，不肯轻易落了下风。
万皇后“你是怕本宫给你假的，以此来威胁你助本宫成事？那你也太小瞧本宫了，本宫可以向你保证，这雪元丹是货真价实的雪元丹。”
万皇后“它应有的功效一个都不会少。”
女人目光灼灼，信誓旦旦。
宋凝“娘娘…为何偏偏选我……”
宋凝颤抖着手，不断摩挲着苏琰手中的锦盒，眼底晦暗不明。
万皇后“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万皇后“我看过你写的《治水十策》《关中农桑辑要》，也拜读过《明宫仪注》，你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的声音不高，稳稳地慢慢地传入宋凝的耳朵，却是震耳欲聋。
万皇后“最关键的是，你是一个女子。”
谈及这个敏感的话题，宋凝终于再次重新抬眼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排除掉之前所有的有色眼镜，这一刻，她真的有些恍惚。
她看不清万皇后的意图，到底是在假意拉拢自己，还是真心为女子争取。
宋凝“娘娘的意思是，要重启女官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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