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平房,四周没有一点装修的痕迹,周围的墙就是简简单单的水泥。
江妄为控制切割机切割钢管,刺啦啦的巨大噪音伴随着随之而来的火花一股脑充满整个房间。
切完最后两根钢管,江妄为摘下手套,额间的汗珠衬的他白皙的脸庞愈加剔透。
他随意在一旁的水盆涮了涮手,脏兮兮的手终于能看得过去。
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江妄为把碎了屏的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看了眼来电号码,划了几下才划向接通。
“喂,刘哥。”
对方声音显得略微敷衍又不自愿的带点和蔼。
“小为啊,最近忙不忙啊?你上次给我那新公司做的楼梯扶手脏了,过来给哥擦擦。”
江妄为不禁蹙眉,“实在不好意思刘哥,我这做护栏的只管做,他后来脏了是保洁的事,没我的事。”
刘哥不耐烦的接到,“什么叫没你的事?我这才刚做几天就脏了,你肯定就给我按的脏的!我现在好好跟你说让你过来帮忙擦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江妄为眼含深色,“刘哥,我肯定都用的新料,先不说擦不擦的事,您还没给钱,我……”
“你也知道没给钱啊?你不把这护栏给我擦了,这钱,你永远也别想要!”
嘟嘟……
江妄为深吸口气。
擦就擦!
路上买了10块的烟塞兜里,江妄为从自己唯一拥有的车上下来,打火机点燃,青年脸上再次浮现灿烂笑容。
“赵哥。”他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递给在门口站着的男人。
对方接过烟,见青年面上带笑神色不由自主的放柔两分,“快进去吧,这种人少见,打发打发就算了。”
“好嘞,谢谢赵哥,之后有空请你吃饭啊。”
一栋空荡荡但大得不得了的楼房有多少栏杆要擦?
江妄为把烟灭了,揉了揉略有胡茬的脸,从第一层擦起。
栏杆确实有灰,不但有灰还有装修落下的水泥。这是不可避免的,一般就由保洁负责。
江妄为擦到一半还碰到了保洁人员,他看了一眼嗤笑着低头继续干活。
大公司老板就是会使唤人啊,这想法别出心裁的。
等擦到第四层,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还是在江妄为只抹一遍就过的前提下。
他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对着最后一根栏杆敷衍的擦了擦。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
一声尖利的女声在空荡的四楼回荡。
江妄为瞥了一眼又低头干自己的,没成想对方却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跟胳膊。
眉毛挑的老高,青年甩开对方的手,胳膊上还带有明显的指甲印,“你做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报警!”
妇女顶着一头红棕色的卷发,略显圆润的脸盘上极薄的嘴唇微撇,她讥笑道:“你报警?我往地上一躺,你看警察来了是帮你还是帮我?”
江妄为见与对方说不通,打算回身擦完自己的栏杆就走人,没想到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在一旁叽叽喳喳。
“你这擦的都不干净!你就是这么给刘总干活的?!”
“你的耳朵是聋的吗?我说的这些你一句都没听进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是脏的!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这都不会擦?!”
青年没理,微低眼睑擦完最后一处。
“呵,我看你——是不想拿钱了!”
终于擦完,江妄为拿起自己的水桶便要走。
咚——
污水流了一地,青年的裤脚都湿哒哒还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