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山上，霭霭白烟仿若灵动白蛇，自山顶蜿蜒而下，似被冥冥中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穿梭于嶙峋怪石与葱茏绿植间，丝丝缕缕，连绵不绝。山风拂过，烟缕飘摇变幻，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仙幻云图，可此刻，这如梦景致却成了五人前行的棘手阻碍。
“嘶，咋越往山上走，这压迫感越强呢？” 林武四肢大敞，瘫在陡峭石梯上，喘着粗气，面色发白，话语里满是疲惫与不解。
罗暨耷拉着脑袋，附和道：“没错，打刚踏上这石梯，就有股子压力缠上身，起初像蛛丝般细微，没承想越往上爬，越似粗绳勒紧，压得人喘不过气。”
阮清秀眉紧蹙，焦虑地望向白茫茫一片：“眼下可咋整？体力都快见底了，这白烟还来捣乱，视野全被遮没，路都瞅不清。”
徐修猛地跺脚，一脸懊恼：“邪门了！我这双能看穿虚妄的神眼，竟也被这劳什子白烟糊住，啥都瞧不见！”
众人灰心丧气，士气低迷。罗暨见状，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大伙别丧气！这才对头嘞！想想看，悟道圣山啥来头？那可是传说里人族的圣地，能跟普通山头一样么？它现在越神秘莫测，不正说明咱没找错地儿？”
众人面面相觑，稍一琢磨，罗暨这话还真在理。瞬间，眼里又燃起斗志，纷纷嚷着要接着往上冲。罗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笑容。
与此同时，小镇的街巷里，李立手提几包刚从药铺抓的草药，哼着小曲，脚步轻快，满心欢喜往家赶，药包随着步伐晃晃悠悠，药香隐隐飘散。
再瞧山上五人，灌下罗暨的 “励志鸡汤” 后，仿若被注入强心针。腰酸背痛瞬间消散，咬着牙，在登山与休憩间循环往复。只是这休息间隔，愈发短暂，双腿似灌铅般沉重，每迈一步都艰难万分。
一番折腾后，蜿蜒石梯终于见底，可山顶仍遥不可及。眼前豁然开朗，一方青石铺就的古朴平台静静卧着，平台中央，一座石碑卓然而立。碑身不大，却透着古朴厚重，其上镌刻着 “断凡” 二字，铁画银钩，笔力苍劲，众人围拢上前，满心疑惑，交头接耳揣测不停。
罗暨率先伸手，摩挲碑身，喃喃自语：“这碑，看着就是寻常石头，没啥稀奇地儿啊。” 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哼哼……” 突兀的咳嗽声骤然响起，好似从石碑深处传出，沉闷又诡异。五人瞬间寒毛直竖，脸色煞白，转身便要朝山下狂奔。
“诸位小友莫慌！老夫绝无恶意！” 石碑中声音急切，带着几分沧桑与恳切，虽语调怪异，却字字清晰。众人脚步顿住，迟疑回望，眼中仍残留恐惧。
罗暨硬着头皮，拱手道：“前辈，能否现身一见？”
“罢了，那老夫便出来，你等可别开溜。” 石碑声落，众人忙不迭点头保证。
眨眼间，碑顶涌出一团浓郁白烟，盘旋缭绕，竟似人形，悠悠开口：“老夫现形咯。” 这一幕太过离奇，五人头皮发麻，下意识又要逃窜。
白烟急得打转，高声呼喊：“别跑别跑！老夫言而有信，你们也答应老夫不走，怎能反悔？” 众人脚步僵住，却仍不敢靠近，与白烟对峙，紧张兮兮。
石碑长叹一声：“后生莫怕，老夫与人族同源，只是如今肉身消散，仅存这缕残魂苟延。” 话语间满是落寞，五人虽瞧不见其面容，却也心生怜悯。
罗暨抱拳致歉：“前辈恕罪，着实被这景象骇住，才莽撞行事。”
“无妨无妨，老夫当年亦是如此，理解尔等。” 石碑声缓，似在追忆往昔。
罗暨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敢问前辈尊号？”
白烟微微晃动，轻声回应：“岁月漫长，本名早忘，只记得世人曾称老夫为断凡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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