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荀察觉到不对劲。
“手为什么要放下?你的手怎么了?”
白烁侧过眸子,不敢看白荀。
白荀看向一旁的重昭:“重昭,你来说!”
“......”白烁说不出口,重昭更不知道怎么说。
他神色为难,欲言又止。
白荀却突然抓起白烁的手,看到了她掌心的伤口。
他想到从前给城中百姓断的一桩兄长取亲妹妹的心头血救父的案子,白荀脸色难看。
“小兔崽子你胆子大了,用你的血喂我?!”
“我没有!是幽草花救的你!”
白烁心虚之下,又被激将,一时口不择言,就把事实说了出来。
说完,看到白荀难看的脸色,顿时明白自己中计。
她又挪开了视线。
“重昭,这小兔崽子不说,你来给老子说!”白荀看到女儿的模样,哪里还能不明白所谓幽草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再问下去白烁显然是不会说了,他只能把矛头对准一旁的重昭。
眼看瞒不下去了,重昭避开白烁视线,将幽草的特性一一说出,白荀怒极,一口血喷了出来,白烁连忙上前扶住他,神色焦急地让重昭把脉。
白荀一把挥开重昭的手,怒视白烁,小兔崽子也不叫了。
“白烁,这和我在喝你的血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有什么区别!”
“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做一个吸亲生女儿的血活下去的怪物!”
白荀虎目含泪,一向刚强的人此时忍不住落下泪来,白烁也哭:“我不要,爹爹,我不要你死!我已经失去娘亲了,你不能死!”
“对了,姐姐,姐姐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白烁慌乱地从腰间荷包中取出嘻嘻,小心翼翼地捧到白荀面前,期盼地哭着道。
“......阿曦?”白荀怔怔地看着白烁手中让他倍感亲切的小精灵,喃喃出声,不敢置信。
可是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有错,白烁从小虽然胆大妄为了一点,也不会拿她姐姐的事来骗他。
这不人不妖的......生灵,就是阿曦。
一旁静静看着好戏的茯苓抿唇。
神色愈发冰冷。
愈发觉得原来的所谓he结局可笑。
原茯苓就像被天道操纵的工具,替女主被捉,替白曦去死,甚至死了也没有任何人记得她,所有人记得的都只有白曦,就连以身化弓的功德,复活化形的机会,都被天道全数给了白曦。
可明明她和白曦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因为一段记忆,便把茯苓的存在完全否定,把茯苓完完全全当成白曦。
灵魂一样又如何?灵魂一样就是一个人了吗?那这世间还要轮回转世做什么?!
原茯苓想反抗,反抗别人给她扣上白曦的身份,反抗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操纵的命运,可她做不到!
她只能眼睁睁地、清醒地看着自己好似傀儡一般,做下一件又一件并不出于本心的事情,说出一句又一句自己根本不认同的屁话,慢慢地抹消茯苓的存在!
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