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生理期

夕阳把客厅染成蜜糖色。

桑意然横躺在沙发里刷手机，两条长腿搁在沙发扶手上。

飘窗边的余小枝蜷成团，低着头，发梢被夕阳镀了层金边，橘猫四脚朝天地躺在她身边朝她撒娇。

枝枝一边撸猫肚皮一边说：“桑桑，我想吃草莓冰激凌。”

"不行。"桑桑抬头看过去，“你今天生理期第三天。”

枝枝的脚趾头在毛绒拖鞋里动来动去，慢吞吞地商量：“就吃一个小的嘛……”

“不行。”

"可是人家特别想吃。"

“到时肚子疼了别哼哼。"

“不会的！”

“不会？”他冷哼一声，“你失忆了吗？上个月偷吃一盒雪糕，疼得差点哭的是谁？"他把手机拍在沙发上，橘猫吓了一跳，"喵"地蹦下飘窗。

"那怎么办？我想吃嘛～"枝枝不依不饶。

桑桑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把枝枝捞到怀里："乖，再忍几天，到时候给你买十种口味的。"

"我今天就吃三口……"枝枝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手指绕着他卫衣带子打转。

"别讨价还价，"桑桑捉住她冰凉的手，"手这么凉还想吃冰的？"

她抽回手，指尖戳在他腰腹，痒得他"嘶"了一声。她撒娇往他怀里拱："就要就要～"

桑桑往后躲，后背"咚"地撞上墙壁，他也不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演。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桑桑用脚趾努力把手机夹过来。林姐的语音外放："明天上午10点拍广告，今晚别喝水。"

枝枝凑过来听，鼻尖蹭过他耳朵："又要拍‘出水芙蓉’？上次淋了俩小时冷水，你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都被人看光了。”

"明天是睡衣广告。"桑桑把手机扔回沙发，“说要'慵懒居家感'。”

枝枝瞪大了双眼："又要露腹肌？"

"吃醋了？"桑桑憋着笑，"导演说就拍我窝沙发喝牛奶。"

"谁管你！"枝枝推开他跳下飘窗，"我去煮姜茶。"

桑桑跟到厨房门口，看她踮脚够橱柜顶层的桂圆干。她的睡裤缩上去，露出细白的脚脖子。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顺手拿下玻璃罐："放完桂圆干，还要放红枣。”

不一会，厨房漫起辛辣的生姜味。

枝枝靠在料理台边剥桂圆，桑桑拿着木勺搅动姜茶，“早餐”蹲在冰箱顶甩尾巴，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

枝枝把桂圆肉扔进锅里："但是……我还是想吃冰激凌。"

桑桑搅姜茶的手顿了顿。

"楼下便利店新出的蜜桃味..…."她声音越来越小，"粉色的，带脆皮。"

木勺"当啷"磕在锅边。桑桑转身，把她困在料理台前："余小枝同志，组织要跟你谈话。"

枝枝往后缩，腰抵上冰凉的台面："谈、谈什么？"

桑桑双手撑在她两侧："谈怎么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让家属担心...…"越说越近，呼吸扑在她睫毛上。

枝枝突然戳他腰眼，桑桑"嗷"地弹开，撞歪了调料架，酱油瓶晃了晃，被枝枝一把扶住。

"谋杀亲夫啊！"桑桑捂着腰龇牙咧嘴。

枝枝扬眉："活该！谁让你突然凑过来.….."

话没说完就被拦腰抱起来，桑桑把她往沙发上一扔："你不乖，今天必须家法处置！"

"你敢！"枝枝拿靠垫砸他，毛绒拖鞋飞到电视柜底下，“早餐”吓得窜上书架。

桑桑用膝盖压住她乱蹬的腿："还吃不吃冰激凌？"

"不吃了！桑桑大人饶命！"枝枝把抱枕挡在胸前。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桑桑伸手去够，枝枝趁机翻身骑到他腰上："是林姐，快接！"

镜头里出现经纪人板着的脸："明天…..."声音卡在喉咙里，视频画面里枝枝头发散乱骑在桑桑身上，桑桑衣领歪斜，背景像打过仗。

"你们..…."林姐扶额，"我过会再打来。"

视频秒挂断。枝枝把脸埋进手掌："完了.…..林姐肯定想歪了.….."

桑桑笑得胸腔直震："想歪什么？"他手指扯掉她松脱的发夹，"这样？"

窗外天色暗了，路灯一盏盏亮起。厨房飘来焦糊味，两人同时跳起来："姜茶！"

姜茶已经烧干了，锅底粘着黑乎乎的红糖块，桑桑拿着锅盖叹气。

枝枝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背上："点奶茶外卖吧？加冰的。"

"生理期喝什么冰奶茶！"桑桑转身戳她额头，"我给你煮南瓜粥。"

"……要放葡萄干。"

"好，还要撒芝麻对不对？"

厨房顶灯暖融融的。桑桑系着枝枝买的草莓围裙淘米，枝枝趴在料理台看他。

粥锅"咕嘟"冒泡时，门铃响了。桑桑擦着手开门，外卖小哥递来保温袋："蜜桃冰淇淋。"

枝枝从厨房探出头："我没点啊？"

桑桑晃了晃袋子："我点的。某个小馋鬼刚才念叨的。"

"不是说不能吃？"枝枝眼睛放光。

"买的小号。"桑桑拆开包装，拿着巴掌大的甜筒，"说好只吃三口。"

枝枝立即凑过来舔了下，冰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

桑桑突然低头吻她："蜜桃味好吃吗？"

"你吃我的！"

甜筒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间化成了糖水。砂锅里的南瓜粥冒着热气，枸杞浮在金黄的粥面上像小红船，电视里还播放着美食节目。

"你明天拍广告真不用我陪？"枝枝把最后一口粥喂给桑桑。

"棚里冷气太足。"桑桑说，"你赶画稿吧，不是说编辑催封面了？"

枝枝拿纸巾帮他擦干净嘴角："那答应我件事。"

"不能再吃冰激凌了！"他果断拒绝。

"不是。没拍的时候不许对女模特笑。"

桑桑翘起嘴角："吃醋啊？"

"才不是！"枝枝瞪他，"你笑起来太甜，容易遭人惦记。"

"遵命！"桑桑敬了个礼，"我保证板着脸，像这样……"他故意垮下脸装凶。

枝枝嘻嘻笑着倒进他怀里。

窗外夜色温柔，“早餐”跳上沙发，在两人中间团成毛球。

后半夜，枝枝果然肚子疼起来。

桑桑迷迷糊糊的，被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静吵醒，他下床翻出止痛药，灌好热水袋。枝枝在被窝里蜷缩成虾米直哼哼，被他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再也不吃冰的了..…."她带着鼻音嘟囔。

"这话我录下来了啊。"桑桑摸手机。

"不行。"

"已经录了，下回再犯就循环播放。"

"坏蛋……"

“嗯。”

晨光透进来时，止痛药终于起效。桑桑低头看怀里睡熟的人，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泪花，他轻轻吻掉那点湿意。

手机在床头柜亮起，林姐的消息："八点小陈来接你做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