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章,我们看见了在平行世界,也就是桑意然和余小枝没有真正相遇的那个世界,他们是如何生活的。
现在我们来看看第二个平行世界:如果桑桑没有在22岁时遇到18岁的枝枝,而是直到他们25岁和21岁时才真正相遇,会发生什么事?他们还会相爱吗?还是会擦肩而过,再度错过彼此生命中的光:
北京,一场顶级私人艺术拍卖会的预展现场。
桑意然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站在人群边缘。他今年25岁,演艺事业已功成名就,眼神里沉淀着经年累月的疏离。
他是被策展方邀请来的,这次不算工作,只是一件必要的社交任务。
他百无聊赖地晃着手中的香槟杯,目光掠过一幅幅价值不菲的画作,如同审视他世界里那些华丽而空洞的摆设。
直到他的视线,被展厅角落一幅不起眼的小画牢牢抓住。
画名:《暖黄》。
画面上,一盏暖黄色的旧台灯,灯光洒在毛绒沙发的一角,光影细腻温柔得不可思议。那灯光仿佛有温度,有触感,能驱散最深沉的寒意。
桑意然感到心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种他早已陌生的、名为“渴望”的情绪,悄然探头。
“这幅画,”他侧头,声音低沉地问身边的助理,“作者是谁?”
助理迅速查阅图录:“余小枝,21岁,美院在校生,这是她首次入选这类级别的展览。”
余小枝。
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无声地滚过一遍,没有任何波澜。
此时,余小枝正被画廊经理陪着,紧张地站在不远处,接受几位收藏家的礼貌问询。
她穿着一条浅紫色的连衣裙,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那道正巧扫过来的深沉目光撞了个正着。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滞。
桑意然的眼神太有压迫感,像漆黑的深海,带着审视与探究,几乎要将她看穿。
余小枝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
“那是桑意然。”画廊经理在她耳边低声说,“是策展方的朋友,请来捧场的。”
余小枝知道桑意然是谁。那是她少女时代曾惊鸿一瞥粉过的,如今已经遥不可及的天王巨星。
可看到真人带来的冲击力,远比荧幕上强烈百倍。他太好看了,也好冷,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神像。
让余小枝完全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桑意然让助理联系画廊,表示希望私下拜访画家工作室。
这个消息让余小枝手足无措。
她那个位于美院附近老式居民楼里、堆满画具和未完成作品的小小工作室,如何能接待那样的人物?
但他还是来了,只带着一个随行人员。依旧是简单的黑衣黑裤,与这里杂乱而充满生命力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拜访,像是一场沉默的审视。
他观察她的画,看那些充满不安线条的色彩实验,也看那些温柔到极致的静物写生。
“为什么画灯光?”他忽然问,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余小枝正在手忙脚乱地给他们倒茶,闻言愣了一下,柔声回答:“因为……灯光像守护,很安静,但一直都在。”
桑意然沉默了。这句话,奇异地安抚了他内心某个焦躁的角落。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方式生硬而直接。
他会让司机等在她学校门口,送她回工作室;他会在深夜发来言简意赅的消息,只有三个字:“睡了吗”;他会在她随口说一句“饿了”之后,半小时内,助理拎着五星酒店的外卖出现在她门口。
他有过一些追求异性的经验,这次也延用了他最熟悉的方式……给予,和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