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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恹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羞涩，但还是应下了张泽禹的请求。昏暗的布置让她稍感安心，即便一起拍摄手工视频，应该也不会被人轻易认出真实身份吧。

站久了画肖像画，双腿渐渐发麻，可她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任由他几次将自己拉回站直的姿势。

背景换了好几回，最终定格在画室的落地窗前。

回看视频时，许恹发现前面的背景音有些低，便调大了音量。没想到后半段的声音竟震得耳朵生疼。

她裹着浴袍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洗脸，而门口的女人已经换好衣服，准备离开。

张泽禹现在就要走了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舍，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将她留下。

许恹嗯。

许恹再不回去，家里人该报警了。

张泽禹随手抓起毛巾擦了擦脸，随后径直扑进许恹的怀里。明明是他主动抱住她，可此刻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反将他搂得更紧，仿佛是她在安慰他一般。

许恹好了。

许恹别抱那么久。

许恹不然明天早上我也走不了了。

拥抱的时间并不长，身体却给出了最诚实的答案。许恹面露难色，低声说道。随后，她抬起手，将他额前湿漉漉的碎发拨到发顶，用拇指轻抚他的眉头。

张泽禹你要记得想我。

张泽禹好不好？

许恹好。

需要她想念的人实在太多了。

多到许恹有时会被奇怪的梦境惊醒，梦里她被前后包围，无路可逃。

电梯上行的几分钟内，许恹点开了手机上的监控软件，发现朱志鑫中途呼叫过她好几次。她为他点的私家菜早已取好，完整无缺地摆在桌上。他既没吃饭，也没睡觉，只抱着她的枕头坐在监控前盯着屏幕。一开始他还气鼓鼓的，后来眼神中只剩下委屈。

“滴滴——”电子门解锁的声音惊醒了地板上打瞌睡的朱志鑫。这几日本就睡得浅，稍有动静便能醒来，而许恹却因忙碌忘记将门锁调成静音。

朱志鑫老婆...你回来了。

他的语气带着期待，却掩不住生气与担忧。

许恹轻轻点头，用手掌试了试菜盒外壁的温度，早已凉透。

许恹为什么不吃饭？

朱志鑫我肚子不饿...

许恹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好好吃饭吗？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朱志鑫被许恹这句略带冲撞的话吓了一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许恹也被自己刚才的语气吓到了，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发火？

她的确是这么承诺的，然而她口中的“很快”却是朱志鑫独自等待的三个多小时。电视屏幕上暂停的画面显示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吃晚饭的场景，他最喜欢的动画片还停留在进度条来回拖动的痕迹上，不知道他已经拉了多少次。

许恹抱...抱歉。

许恹我不是故意发火的。

朱志鑫扑过去抱住她，眼泪尽数落在她的锁骨上，那里还有被人刻意留下的印记。他嗅到她身上缠绕的一股男士香水味，刺鼻而突兀。

朱志鑫你晚上在陪别人。

朱志鑫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