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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恹“没有。”

许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朱志鑫“那到底是哪样？”

许恹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抬手拉了拉衣领，试图遮住脖颈上几道若隐若现的红痕。她的动作慌乱而笨拙，指尖微微颤动。被朱志鑫抓了个正着，那些无法解释的痕迹让她无从辩解。朱志鑫低垂着眼眸，眼泪无声地滑落，身体因抽泣轻轻颤抖着。许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即使他试图挣扎，她也没有松开，只是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像哄孩子般柔声安抚。

她身高不如他，只能勉强踮起脚尖，绷直脚背才勉强够到他的头顶。手指从耳根一路滑到后脑勺，轻轻地揉捏着他的发丝。那动作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情感，让人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

许恹“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

朱志鑫“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骗我……”

他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透着满心的委屈与质问。

许恹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模样，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石头，酸涩感直冲喉头。她抬手用拇指擦去他脸颊上的泪水，而就在这时，朱志鑫仰起脸，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既期待又害怕，等待着她的答案。

于是，许恹撒了一个谎，想把彼此都蒙混过去。

许恹“他生病了，我只是用朋友的身份帮帮他而已。”

朱志鑫清楚张泽禹的存在。早在许恹还未认出他之前，这个男人就已经代替自己陪在她身边整整两年。替身终究是替身，但对方却偏偏擅长装可怜博取同情，手段虽然老套，却屡屡奏效。自那次昏迷后，朱志鑫的身体里分裂出两个人格，连医生也未能察觉，只将其诊断为选择性失忆症。实际上，那是机体为了保护他，为他编织出一个虚假的“小阿志”，一个拥有完整童年记忆、性格纯善的人格。这两个人在一个身体内难免冲突，但每当“小阿志”醒来时，真正的朱志鑫便退居幕后，只在夜深人静时才会短暂出现。比如医院里的那个吻，比如家里趁她追剧时的撒娇，还有此刻哭着质问她的时候。

如果说张泽禹会把愤怒和痛苦宣泄在自己身上，那么朱志鑫则完全相反。他宁愿压抑所有的伤害，也不愿让另一个脆弱的灵魂再受到任何打击。毕竟，“小阿志”不过是个天真的孩子罢了。

朱志鑫“我和他们比，你只能最喜欢我，最爱我，好不好？”

许恹一时语塞，她刚才的辩解显得多么苍白无力啊。而朱志鑫这句话却是带着泪意哽咽说出口的，饱含着恳求与不安。

许恹“好。”

朱志鑫的眼泪尚未干涸，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垂下来，鼻尖和眼尾都泛着淡淡的红。许恹捧起他的脸，用拇指一点点擦净残留在他脸上的泪痕，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肌肤时，气氛倏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浅浅交缠的呼吸声。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忽然低头，嘴唇极轻极轻地碰了碰他的唇角。那一瞬间，既像是一种试探，又像是一场安抚。朱心神一怔，似乎在分辨这个吻究竟是为了宽慰还是讨好。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恹便收回了动作，结束了这一刹的亲密。

可下一秒，朱志鑫主动倾身向前，这一次吻得更加深入。他的唇片贴合上来，许恹甚至尝到了他唇上残留的咸涩泪味。他温柔地探入她的唇齿之间，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令人几乎不忍拒绝。许恹的呼吸开始紊乱，指尖慢慢攀上他的肩膀，越收越紧，仿佛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附的支撑点。

半小时前绘画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比那时的每一次触碰画笔和画板都熟练了许多，身体的动作也不再像初次那样僵硬生疏。只是握住画笔的右手肘的疲劳还未完全消散，肌肉深处仍隐约传来一阵酸麻感。

那又能怎样。他是她的心尖宠。